淡漠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柳墨白坐了回去。
他拿起旁邊的瓷瓶,又剜了一小坨白色晶瑩的藥膏在指尖。
我扭過頭,就見柳墨白麵無表情地繼續塗藥,原本白皙耳尖微微泛紅......
嘶——他不會是害羞了吧?
我搖了下頭,柳墨白見過的女人說不定比我吃過的大米還多,怎麼可能會害羞。
我問他:“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柳墨白繼續塗藥的動作,聲音清冷:“那家夥和你一樣不自量力。”
“哦。”
我認真回應,心裡卻鬆了口氣,沒忍住道:“公羊狩說我們村煞氣很重,進不來也出不去。”
“所以呢.......”
我抿了抿唇:“他說如果你強行闖進來,就會損失修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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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值得就不值得麼?”
“那你的意思是我值得?”
或許是被親人拋棄太多次,我心底竟產生一絲期盼,眼睛裡閃爍著雀躍:“是這個意思麼?”
“你會錯意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隨便聽信彆人的話,我討厭自輕自賤的人。”
“自輕自賤啊.......”
我失落地重複著他的話,心想道:像我這樣的,在他眼裡算是自輕自賤麼?
柳墨白將瓷瓶塞到我手中:“前麵你自己塗吧........”
白光再次閃過。
柳墨白化形黑蛇繞在我的腰間,粗糲的鱗片劃過我腰際的皮膚,落下奇怪的觸感。
長長的蛇尾繞過我的腰,像是故意那般,過了好久才完全離開我的腰。
我趴在草垛上,把臉埋在草堆裡動也不敢動。
俯趴的姿勢讓我能清楚聽到我心臟“撲通”跳個不停。
“怎麼?前麵也要我幫你麼?”
這次柳墨白的聲音帶了點玩味,我觸電般起身,披上衣服背對他,結巴道:“不、不用了,謝謝.......”
藥膏效果很好,塗上很快就不痛了。
我穿上衣服回身,就看到黑蛇盤在靠近洞口的草垛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趴著。
蛇睡覺的時候不閉眼,黑蛇應該是睡著了。
我小心地躺回草垛上,就著火光細細看黑蛇。
這才發現原來他的鱗片在火光下,居然能反射出七彩的光澤。
想起方才柳墨白為我上藥時,眼神裡摻雜的溫柔,我心裡蒙上淺淺的失落。
我知道,他的溫柔並不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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