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想起先前那隻覆在我眼睛上毛茸茸的手。
心臟不由得縮了縮，神經也變得緊繃起來。
緊接著，茹月帶著我跨過一麵和先前進來時一模一樣的銅鏡。
踏出銅鏡的刹那，一股濃烈的臭味便侵占了我的呼吸。
黃鼠狼的屁臭！也是他施行幻術的媒介。
我連忙屏住呼吸，可依舊不由得頭暈。
抬頭，入目便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同古裝劇裡有錢人家的客廳一樣。
正對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山水畫。
除了大門，其餘三麵牆前麵都擺放了兩椅一桌，看材料應該是柳木製成的。
陰宅裡麵的家具，當然得是用來製作棺材的柳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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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襲紅色長袍站在大廳中央的空地上。
一條舊時的長辮子耷拉在瘦骨嶙峋的脊背上。
黑色發尾被紅繩拴住，繩尾還墜了一小塊黑色墨玉。
他應該就是潘家供奉的那個黃仙——黃仙鈺。
黃仙鈺身形頎長，正彎著脊背，手持朱筆，聚精會神地給一個紙人勾畫著嘴唇。
伴隨著他的動作，紅繩上墜著的墨玉微微晃蕩著。
視線落在那穿了黑色錦布靴的腳邊。
三個大小不一的紙人正橫躺在黃仙鈺身旁的黑色織花地毯上。
通常紙人的衣服是在主體完成之後，才給她們穿上的。
這四個紙人像是主體剛剛完成的樣子，還沒來得及給他們穿衣服。
大致看去，應當是兩男兩女。
視線落在地上那個女性紙人身上。
白生生紙糊的脊背上，赫然用黑色毛筆寫著“馬炎希”三個大字，名字旁邊則是馬炎希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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