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散開，露出之前被包圍的茹月。
茹月像是失去力氣般癱在地上。
那隻剩下白骨的手，費力地撿著地上一塊塊殘缺的碎肉。
破碎的紅衣被血浸濕，皺巴巴地貼在同樣殘破的身軀上。
她身上好幾個地方都露出了白骨，甚至能看到染血的肋骨下的臟器。
青黑色臉上大半皮肉已經不見了，露出大片被血染紅的頭骨。
就連眼珠子也隻剩下一顆，無力地突出在外麵。
猩紅的長舌耷拉在地毯上。
茹月慌亂摸索著，像是著了魔般喃喃道：“我的肉、我的肉呢”
“我活著的時候，就被你們這群家夥喝血吃肉，如今就連死了你們都不肯放過我”
“我的肉，我的肉”
茹月看著落在地毯上的碎肉，那隻剩下的眼睛也漸漸變成血紅色。
眼角落下一行紅色血淚，茹月用隻有一半皮肉的手扯著滴血的黑色長發，像是瘋了一樣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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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看著茹月的模樣，我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何必呢？茹月這樣做的代價太大了，她現在一定很後悔吧。
滿是血肉的場景，比當初我在塢頭村看到吳二的樣子還要恐怖很多。
儘管同情茹月，但這場麵已經快要超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我隻能努力將注意力轉移到那些飄在半空中的鬼倀上。
數十個滿臉是血的人頭飄在半空中，白色尖利的牙縫間還掛著紅色的碎肉。
潘家人生前害人無數，將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做成紙人送給黃仙鈺。
他們以為能夠抵消仇恨，得到黃仙的庇護，從此借勢飛黃騰達。
可惜榮華富貴不過是表向。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在死後都變成了隻能依賴黃仙鈺的鬼倀
尖利的聲音從人頭方向傳來。
“啊，老爺出事了！”
“走！一起咬死那個女人！老爺如果出事我們也就完了。”
“可不是嘛不行，我不想就這麼灰飛煙滅，讓我吃了她！”
“對對對！把她啃得隻剩下一具白骨。”
“她算什麼東西，還想和老爺鬥，我們給她些厲害嘗嘗。”
說著，密密麻麻的個人頭朝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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