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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景軒是黃家的少主。
能夠將黃景軒傷成這樣的,大概率隻能是黃景軒的父親——黃家家主黃敏濤。
“嗬”
黃景軒輕笑一聲,唇角勾起個淺淺的弧度。
“染染這麼聰明,我以後該怎麼騙你。”
黃景軒說這話時,語氣帶著些許歎息。
原本驚詫的情緒被黃景軒這番話打斷,我冷眼看著黃景軒,一臉淡漠地去道旁邊飲水機旁,倒了杯冷水送到黃景軒麵前的桌上。
“嗬,你終於承認騙我了?”
狗東西,早知道就不該可憐他。
觸到我眼底的冰涼,黃景軒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半晌,他抬起手背,擦掉唇角的血漬,啞聲道:“黃敏濤在外麵的時候,總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等到了家中,他就本性暴露了。”
“他這樣的,隻敢欺負家裡人。”
“當年我討封時,傷了一隻眼睛,黃敏濤嫌我沒用,便踢瞎了我受傷的那隻眼睛”
想起黃景軒最在意彆人說他眼睛的事情,我不可思議地看著黃景軒。
“你的眼睛居然是他踢瞎的。”
倏然,我又想起那天在柳家本家看到黃景軒、黃意美和黃敏濤三人之間對話時的場景。
黃敏濤曾經威脅黃景軒,會把他另一隻眼睛也踢瞎
我心臟猛跳了一下,一個父親怎麼能對自己的親兒子這麼殘忍呢?
正想著,手腕被一隻大手握住。
我低頭對上黃景軒那隻碧色的眼睛。
碎掉的單片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取下來了。
黃景軒定定看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碧色的眸子裡帶著些許炙熱。
“剛才我像隻流浪野狗那樣倒在路邊,原本打算變回本體,像畜牲般躲在花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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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時候,我忽然看到了你,就好像在黑暗裡看到了救我的光。”
“我幾乎沒有思考地掙紮著朝你走去”
黃景軒聲線微微顫抖,喉結小幅度顫動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我垂眸看著黃景軒,冷冷道:“所以呢?你篤定我會心軟救你?”
那時,我想要扶起來的,從來不是黃景軒,而是差點死在那個雨夜的幼年陶安染。
也就是在扶起黃景軒的刹那,我明白了一件事。
一個人受過的傷,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
它會變成一道疤,一道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疤。
黃景軒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微微愕然,繼續道:“陶安染,如果我說,你也曾經對我造成過很嚴重的傷害,你”
“你會不會像對待柳墨白那樣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