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貴如今在父親手中,私炮坊的案子能不能查清楚,能否結案,都是父親說了算。
他這是想示好,拉攏父親,也是想把她帶去朔王府,作為人質。
以父親的性子,怕是不會同意。
但朔王此人陰險,若父親拒絕,隻怕他對付父親時絕不會手軟的。
秦王,投靠秦王,隻怕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經過一下午漫長而煎熬的等待。
晚上,朔王剛離開,父親也匆匆趕了過來。
“想必你也聽說了,這朔王,真是卑鄙無恥。”
沈望咬著牙的罵,這會兒氣的他也顧不得尊卑,顧不得對方身份了。
“那杜公子他……”
“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你倆的婚事我還沒機會提,朔王求親,我本想你定親的消息告訴他,可太巧合了,他定懷疑此事是假的,回頭記恨你不說,還會害了杜生。”
到底隻是個寒門學子,得罪皇權,可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書兒,朔王狡猾的很,他怕是知道我會拒絕,所以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我,隻說明日他未出生的女兒辦百日宴,給你遞了帖子,不止是你,京都隻要是尚未婚配的世家小姐,小至六七歲的都去了,無法拒絕。”
沈望把喜帖拿出來,一臉發愁。
說是女兒百日宴,但不就是衝著書兒去的嗎?
到了朔王府,女兒可就危險了。
那人如此狡詐,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明日的百日宴,當真是非去不可了。
可這朔王,萬萬不能嫁,若和他有瓜葛,都不用秦王妃再次害她,未來秦王登基,他就是下場最淒慘的一位。
“父親,女兒鬥膽,想去趟大理寺。”
如果非要去,那就要提前做好準備。
私炮坊一案,本可以重懲朔王,可看現在的趨勢,朔王是要拉自己下水,為了自保,那她就不得不在這件事上做些文章。
畢竟當初給黃貴和朔王牽線,開私炮坊這事,秦王妃的娘家人,可是出了很大功勞的。
隻是她雖知內情,卻需要找一個讓這些內情看上去很合理的由頭,這些‘內情’最好出自黃貴之口,才順理成章。
沈望很是震驚,覺得女兒這是嚇傻了,去大理寺有何用?
難道她還能從那黃貴口中問出能讓朔王打消這念頭的法子?
可是,他也沒拒絕。
女兒不行,也許他能呢?
深夜。
沈知書換了身簡便的黑衣,沒有特意要扮女裝,隻是把頭發挽起,穿著收口的衣服和長褲,戴上黑色鬥笠,低調的進了大理寺監牢。
想來就有些可笑,父親明明是大理寺卿,可前世她第一次入監牢,卻是因父親被定罪。
而今生,也是因為她馬上要入虎口了。
很快,沈知書就見到了前世折磨自己的男人。
每靠近他一步,前世受辱的種種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不斷從腦海裡閃現。
被他當著下人強辱,將她的尊嚴踩在地下,之後他為了一單生意,把她推給好色的惡心商人,甚至一晚上,會同時麵對很多人,還有青樓裡,那一張張令人作嘔的醜惡嘴臉。
想到那些,她甚至控製不住的惡心。
如果秦王妃是幕後主謀,那黃貴就是折磨她的那把利刃。
當站在黃貴麵前時,不由得捂著嘴,一陣乾嘔。
“離他遠些,前陣子審問,這人嚇的大小便失禁,臭的很。”
沈望見女兒發嘔,以為是被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