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的父親是苦熬多年,好不容易才做了大理寺卿,所以晚輩也不算世家女子,家裡還是缺些銀子的。”
其實現在不缺,但如果不是她重生,他們沈家就是會為了一鬥米折腰,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呢?
“那你做秦王的側妃,銀子多嗎?”
越貴妃瞧著她有趣,忍不住問起。
“王爺待我很好,時常會有賞賜,而且吃穿用度都是王府在準備,給我的那些銀子,都用不上。”
“所以你這是很滿足王府的生活?既然如此,好奇我這裡作甚?”
聊的歡,一時間她都忘了自己的尊稱。
沈知書又瞄了眼周圍。
“晚輩目光短淺,來您這兒,當真開了眼界。”
屋中乘勝皆是名貴玉器,字畫,就連樂器都出自名師,沒有哪一樣東西是不值錢的。
桌椅這些更不用說,全是上等的黃花梨,光一把椅子就足夠尋常人家一輩子吃穿。
“月銀是照著妃嬪位置定的,由皇後娘娘管理,至於賞賜……陛下寵愛我,但也不是給我金山銀山,而且大多賞賜都是皇家禦用,不能流傳出去,我這兒大部分花銷,是家裡給的。”
越貴妃認真說著,可提到最後,神情中竟是多了一絲的落寞。
越貴妃的娘家,曾經是五品武將,後來因為她極受寵,娘家從五品升遷到三品。
但在眾多武將中,排不到前十,在京都內很低調。
而且據她所知,武將大多都缺銀子,她的娘家哪裡可以支撐起她這奢靡的生活?
還是說,另有隱情?
看她落寞的眼神一閃而過,沈知書就想到了那位蘇老軍侯,蘇蓉的生父,也是她心愛的男人。
“錢財乃身外之物,其實我也不在意這些條件。”
“可他們年年月月給娘娘送銀子,讓娘娘過上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娘娘,希望娘娘過的好嗎?晚輩出嫁時,父親幾乎掏空了半幅家產。”
賭一次,就賭這優渥的條件她娘家沒能力,是蘇老軍侯給的。
沈知書一臉天真的說著。
越貴妃卻苦笑。
“反正晚輩覺得,如果您家裡人不在意您,就不會把錢銀花在您身上,世家女子雖不敢提錢銀,但誰的生活都離開錢銀呢?這樣的必需品,沒有人會把它浪費在不相乾的人身上的。”
看她不信,沈知書又再次賣力解釋。
“這樣說,即便是本宮遠在深宮,可在他們心裡也還是相關的,是在意的?”
越貴妃有些動容,眼神又飄遠了,似乎是在沉思什麼。
“當然。”
“誰能十年如一日的給您送銀子花又不求回報的,除了把您放在心上的家人,又或是感情深厚的伴侶,沒有彆人了。”
“這是晚輩父親說的,晚輩覺得很有道理。”
越貴妃笑容便越深了些,而且多了幾分真心。
“行,你說的是有道理。”
“本宮認同了你,那不知你是否認同本宮說過的那些話?”
可她突然話鋒一轉,直入正題。
大概是她今日來,越貴妃就一直想弄清楚,是來合作的,還是宣戰?
沈知書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然後下意識的看向屋內的人,一眼掃過去。
雖說她麵上鎮定,但這小動作能清楚感受到她的緊張。
越貴妃在看到以後,居然還很貼心的揮一揮手,隻留下了貼身伺候的蘇嬤嬤,還有兩名一等侍女。
“娘娘說的話,晚輩回去想了很久,確實隻有自己過的好,才不愧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