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垂下頭,柔聲說著。
被陷害的是她,中毒的也是她,現在她願意不追究,那便是主動放過蘇蓉。
皇上也沒想到,這孩子竟如此識大體,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
哪怕他此刻厭惡極了蘇蓉,可都已經答應了兩個兒子,他又豈能出爾反爾?
沈知書,出身不高,父親隻是大理寺卿,聽聞貌美,秦王被她的美色所迷。
對這樣的兒媳,皇上沒什麼精力關注。
可現在,他覺得還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你無端受苦,又替皇後擋災,朕定會重重賞賜於你。”
“兒臣惶恐,隻怕配不上父皇的賞賜。”
沈知書連忙跪下,垂著頭看不清神情,隻能從語氣裡判彆,此刻的她有些緊張。
“莫不是你覺得朕糊塗了,賞與罰都分不清不成?”
“兒臣不敢。”
“行了,朕確實乏了,今夜就先到此為止,散了吧。”
皇上垂著眸,看了兩眼沈知書。
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便沒再多說什麼。
此時,天已經快亮,擔驚受怕一夜,怕是所有人都很疲憊。
大總管連忙小跑過來,攙扶著皇上就往外走,立即擺駕回宮。
眾人暗鬆了口氣。
“將秦王妃看好了,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見她。”
可是快到門口時,皇上又特地吩咐了一句。
雖沒回頭,但好像能知道他說的是誰。
眾人默默的看了眼秦王,卻不敢吭聲。
紛紛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到最後,就剩下朔王,越貴妃,還有沈知書和燕楚。
一下冷清下來。
四個人的氛圍,很尷尬。
尤其是燕楚和朔王之間。
燕楚的眼神冰冷的像是要殺人。
隻怕從今日起,他倆之間的仇怨又深了許多。
而且蘇蓉和朔王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言而喻了。
誰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彆的男人牽扯不清?
“你們兄弟倆是讓你們父皇失望透頂,也讓本宮另眼相看。”
越貴妃率先開口。
一甩袖,強製性拉著朔王就走了。
要再慢兩步,隻怕是會打起來。
燕楚就跟冰渣子一樣杵在那兒,看著蘇蓉被關的地方,許久都不見動。
這一秒,沈知書都煩了。
你不走,我想走。
“王爺,王妃暫時出不來,您守在這裡也無用,不如先回去,想個法子向父皇求情。”
“為什麼幫她說話?”
她耐著性子,柔聲勸說。
可不曾想,燕楚會如此突然。
這個有什麼好奇的?沈知書暗歎了口氣,此刻的她中了毒,真的不大好受,情緒也不高。
“王爺如此護著王妃,妾身也不過是看王爺心意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