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還早,沈知書又懶得出門,也真想看看外頭的熱鬨。
與其坐在車裡等,不如下車看看。
燕楚麵色不改。
不過卻先下了車。
他站在車下,向沈知書伸出了手。
沈知書含笑看著他,彎起了嘴角。
那一刻,他們就像是恩愛的夫妻,走在一起那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甚至連前頭本來擠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都好像自動散開了一般。
燕楚就這樣牽著她,走到了‘案發現場’。
兩個女人在街上廝打,已然扭曲成了一團,旁邊站著一瘦弱的男子,圍著她倆在打轉。
急的團團轉,但卻完全插不上手。
沈知書也看的愣住了。
“大娘,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打的這麼凶也沒人拉架呢?”
一旁小蝶已經主動問起來了。
“哎,怎麼幫呢?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一家子人打架,那倆一是妻,一個是妾,那男的寵妾滅妻,偏偏正妻又是個凶悍潑辣的,你看,小妾現在是被壓著打,臉都被抓破了。”
大娘倒是找到能說的對象了,和小蝶在那兒喋喋不休。
沈知書也豎起耳朵聽著。
便沒注意到一旁的楚二,這會兒看小蝶的眼神,莫名其妙就多了幾分溫柔。
誰也不知他此刻的想法。
他真是無比感激小蝶,因為有她在,這種打聽事情原委的重任就不會落在他身上了。
要是以前,隻要跟著王爺出來,縱使是一群大嬸,他也得硬著頭皮去打聽。
很快,大嬸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
這男子是位讀書人,但家境貧困,無奈之下便娶了屠戶之女為妻。
媳婦兒倒是個能乾的,會殺豬賣肉,也能供他上學堂。
可偏偏這男子看不上粗魯的正妻,就想找個識字的姑娘。
於是背著正妻偷偷找了個姑娘,直到生米煮成熟飯,才敢告知實情。
正妻也無可奈何,隻能同意讓這姑娘進門為妾。
可男子尚未考取功名,又家境貧寒,哪有本事養活一家老小?
那小妾都是靠著正妻養活。
原本正妻隱忍,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了。
可現在小妾卻仰仗著懷了孩子,在家作威作福。
不僅要單獨買房買地,還想和男子搬出去單獨住,扔下正妻照顧病弱的公婆。
正妻一再忍讓,甚至自己已經不歸家,獨自歇在賣肉的鋪子裡。
偏偏小妾還跑來算賬,讓她把新房子的房契拿出來,甚至把病弱的公婆都丟到了鋪子裡讓她管。
正妻終於是忍無可忍,揪著小妾的衣領就拖到了街頭上暴揍。
男子趕來看到這場麵,就他那小身板還不夠正妻揍的,自然不敢亂來。
已經就這樣鬨騰有一會兒了。
那小妾被打的極慘,一直在哀嚎。
“狐媚子就會勾搭人,正事不乾,天天想著怎麼對付正室,真不要臉,還惡心人。”
那大娘說完以後,又忍不住吐槽。
站在這裡的人,誰也不幫忙,隻怕多是這樣的原因。
這話說的……
沈知書默默嘀咕著,自己也是一門心思對付嫡妻,也是不乾正事。
雖說情況不大相同,但她還是一不小心就帶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