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她沒打算再多看一眼。
塞外帶來一堆土罐子,能有什麼特彆?
桂嬤嬤便也沒多說什麼,規規矩矩退下。
可是杜嬤嬤瞧著這些禮物,卻有了彆的想法。
“娘娘,這十年來,公主幾乎每年都會給您送些新鮮玩意,起初還都是貴重難得的,有黃金像,還有寶石,可這兩年,卻一年不如一年,今年這些土罐製作粗糙,雖出自王族,但奴婢瞧著工藝極其粗糙,若拿去民間,還賣不了幾文錢。”
“你想說什麼?”
皇後倒是沒在意過。
杜嬤嬤這一說,還真是。
“如果駙馬爺居心叵測,而公主也並未拆穿,還在您麵前演戲,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已經是一夥兒的了?公主會不會為了駙馬爺,威脅您?”
也許她不僅不是個乖女兒,還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呢?
皇後一愣。
若是威脅她的話,就唯獨那件事了。
“奴婢覺得您還是要出宮一趟,或是想法子將三公主接到身邊來,留駙馬在驛館,方便控製。”
要是公主沒有過背叛她的想法,最後當然是什麼都不會發生。
可如果想背叛,主動權便也在她們手裡。
於是,下一秒皇後便又捂著嘴,咳嗽起來。
臉色霎時間轉白。
真是說病就一下病了。
上書殿裡。
皇上和燕楚說了幾句話後,便大眼瞪小眼。
燕楚話不多,自然沒什麼能跟皇上說的。
“秦王兄,我有幾句話,想和父皇單獨說,能請您先出去嗎?”
一直不吭聲的朔王忽然開口。
居然是要把燕楚趕走?
燕楚震驚的同時,就覺得自己是越發看不懂他了。
這幾日他的操作,跟謎團一樣。
現在當著快不行的父皇的麵,讓他走?
幾個意思?
他若走了,父皇在此時出事,是不是就栽贓陷害於他?
可他要這樣做,至少上書殿要安排人手吧?
就目前,這裡還幾乎是他的人,朔王要是真敢這樣做,死的最慘的一定是他。
“父皇,你好好保重。”
燕楚沉默片刻後,便退了。
他倒是要看看,朔王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片刻後,他便退了出去。
“父皇,兒臣有一重要的事情,想與您商議,還望父皇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的聽兒臣說。”
他扶著皇上,神情無比冷肅認真。
可又因為內心的不甘,手都在微微發抖。
“你說。”
此時的皇上內心已有了決定。
看著優秀的孩子,和他最為相似的孩子,心裡百感交集。
也不知是在預示著什麼。
下午烈日被烏雲籠罩,天空一片陰沉,好像隨時要降下暴雨。
雷聲轟隆隆的響著,寢殿內的交談聲也是斷斷續續的。
隻聽到朔王似乎是在那殿內跪求父皇立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