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剛憤怒的拍案而起,怒視著王重,本能的就追出去想揍王重一頓。
可王重剛才的話,就像是紮在他心裡的刺。
仔細想想,為什麼周蓉這麼膽大包天,甚至連和父母斷絕關係這樣的狠話也能說出來,就為了去黔省找那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正在勞教的老右。
王重不想在家礙周誌剛的眼,免得他把對周蓉的怒火都發泄到自己身上,平白受牽連。
和李素華說了聲,騎上自行車就出了門。
李素華眼底噙著淚,唉聲歎氣:“這都叫什麼事兒!”
周誌剛老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卷了顆煙點上,坐在那兒吞雲吐霧起來,隻是目光複雜,一言不發。
周秉義這個孝順兒子也不知該怎麼勸了,扭頭衝著裡屋看了看,這事兒的因由歸根結底還在周蓉身上。
周家是前後兩間大屋帶個十幾平的院子,兩間大屋每間都有二十多快三十平。
西邊一間隔了出來,進門是廚房兼玄關,往裡是三個兒女的房間。
東邊那間是主屋,也是李素華和周誌剛的房間,也是平時待客的客廳,一家人吃飯的餐廳。
東屋靠著窗戶的那張大炕,就是平時大家圍坐的地兒。
尤其是到了冬天,這張大炕的作用就更明顯了。
西屋裡頭那間中間用簾子和立櫃給隔開了,簡單的分隔成一大一小兩間。
小的間是周蓉的,大的是周秉義兄弟倆的。
整個老周家,帶上院子占地絕不超過九十平,就這在整個光字片,都是獨一份了,四周的鄰居們就更不用說了,一大家子人擠一間屋子到處都是。
而且家裡頭沒廁所,隻能用外邊的公廁,公廁就在周家斜對麵不遠,隻隔著十多米。
風一吹,那個味道,簡直不能忍受。
所以周家院裡的窗戶從不打開,連門也是時時緊閉,周誌剛又仗著自己八級工的手藝,在屋後開了兩扇窗。
夜色漸深,氛圍緊張的周家也熄了燈火。
漆黑的夜色中,老兩口躺在炕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爸,你說蓉兒這事兒到底該咋辦?”三個兒女裡頭,老兩口最疼的就是周蓉這個女兒了,平時莫說是打罵了,連句重話都沒說過。
周蓉在老兩口麵前表現的也十分乖巧伶俐,總有法子逗老兩口開心,
周誌剛歎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
一邊是最疼愛的女兒,一邊是老周家的臉麵,是女兒的未來,周誌剛如何能不糾結。
“你彆光歎氣呀!”李素華撐起身子,推了周誌剛一把:“你個老頭子,倒是說話呀!”
“你讓我說什麼!”周誌剛沒好氣的道。
“有什麼說什麼,難道你不打算管了?”李素華的話讓周誌剛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兒,才再度開口。
“今兒個秉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去黔省。”周誌剛疲憊的語氣中帶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