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練習的過程當中,
“娟兒,你說咱們搬去燕京怎麼樣?”王重忽然冒出一句。
鄭娟在王重胸前畫圈圈的動作一頓,有些沒反應過來,抬頭看著王重,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啊?”
“搬去燕京?”
“嗯!”
“好端端的咱們搬去燕京乾嘛?”雖說平時王重的腦回路就聽新奇,可卻從沒飄的這麼遠過。
王重動了動,讓鄭娟平躺著,自己側著身子,曲手撐著腦袋看著她道:“去燕京上大學呀!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我一個人去嗎?”
“廠裡要推薦你去燕京上大學?”鄭娟驚訝的聲音都高了好幾個分貝,一臉的驚愕,模樣可愛極了。
“不是廠裡。”
看的王重不覺就笑了,解釋道:“就這兩年,估摸著上頭就要恢複高考了,我想去燕京水木大學的建築係看看。”
不說水木,就大學這兩個字,對鄭娟而言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王重閒暇之餘雖然也經常教鄭娟一些數理化方麵的知識,也經常拉著鄭娟一起看書,可鄭娟卻從來都沒有把這些東西和大學甚至高考聯係到一塊兒。
鄭娟想了想,也側過身子,和王重麵對著麵,道:“你想去就去吧,我支持你!”
“你要是真的考上大學了,就安心去上,我留在家裡照顧孩子們,照顧光明和媽!”鄭娟迎著王重的目光,語氣溫柔而堅定。
王重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兩個人都去上大學,可這事兒想起來容易,想要做成,卻千難萬難。
最首當其衝的,就是家裡的四個孩子,李素華一個人肯定是顧不過來的,就算是加上光明也不成。
光明的眼睛始終是個問題。
至於王重能不能考上的事兒,鄭娟一點都不懷疑。
自家丈夫可是報社和雜誌社爭相邀稿的著名作家,而且隨著王重的幾首詩和《長津湖》的逐漸擴散,‘崇文’這個筆名不光是在吉春,現在就是在整個江遼,在全國都積累了一定的忠實讀者。
光是王重給她用來貼補家用的零花錢就有六七百塊,每個月雜誌社送來的,那些個讀者們寄過來的信家裡都不知堆了多少。
“燕京可是首都,不論是醫療條件還是專家大夫各方麵,就目前來說都是全國最頂尖的,到時候咱們正好可以把光明帶過去瞧瞧,看看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一說到這個,鄭娟的眼睛就亮了,激動的抓住王重的手,迫不及待的問:“光明的眼睛,真能···真能治好?”
顫抖的話音之中,夾雜著期待、希望、震驚、不敢置信等多種情緒。
“我也不確定。”王重也不敢打包票:“不過不試怎麼知道沒有希望,而且就算現在不行,也不代表以後不行。”
“以後的醫療條件肯定會越來越好,現在治不了,不代表以後治不了。”
“咱們去北京!”鄭娟立馬斬釘截鐵的道。
“那媽那邊?”
“媽那邊我陪伱一起去說!”這一刻的鄭娟,不再隻是那個賢惠溫柔的妻子,同樣也是堅強獨立,勇敢不屈的姐姐。
父母亡故,長姐如母,正應了那句老話,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放在鄭娟這裡,說一句為“姐”則剛一點也不為過。
王重握著鄭娟你的手,溫柔的道:“不著急,這都還沒影的事兒呢,等真的成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