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王重!”見是王重,喬祖望頓時眼睛瞪得如銅鈴一樣,瞳孔驟縮,有心叫罵,卻被王重鐵鉗一樣的大手抓著脖子,就被抓著小雞崽子一樣,先是震驚,不敢置信,隨即便是濃濃的恐懼。
尤其是看著王重那雙冰冷不帶半點感情的眼睛,喬祖望直覺得後背發涼,呼吸愈發艱難,臉色逐漸漲紅,那瞪得如銅鈴一般大的眼睛裡頭,閃爍著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王重迅速將喬祖望扔回床上,二強帶著三麗和四美進門的時候,看到的是王重板著臉站在床邊,喬祖望一臉驚恐的癱坐在床上,兩隻手撐著床板,像是見到了什麼極驚恐的事情一樣。
“你們進來乾什麼?”王重轉身看著二強和兩個小丫頭,走過去把他們趕了出去,順手還把房門給關上了,從裡頭拴上門栓。
隨即轉身看著撐坐在床上的喬祖望,嘴角輕揚,露出幾分笑容,摩拳擦掌的走到床邊。
那微笑落在喬祖望眼中,卻猶如修羅惡神一樣恐怖,看的喬祖望心顫不已,方才那股子窒息的感覺,仍舊縈繞在身心之間,一隻手揉著還有些疼痛的脖子,方才的恐懼,彌漫身心,喬祖望既害怕又震驚的看著王重,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自己竟被他單手提了起來。
“你·····你····想乾什麼?”看著摩拳擦掌,一臉邪笑的王重,喬祖望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身子。
王重咧嘴道:“乾什麼?”
“當然是替你老爹,我那個早死的舅舅,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子!”
“你······”喬祖望話還沒說完,蒲扇般的大手已經朝他蓋了過來,喬祖望還準備掙紮,可那宛若老虎鉗一樣的大手先是抓住他的腳踝,一股沛然大力陡然將他拉到窗邊,喬祖望下意識想要還手,可剛回去的拳頭,卻被一隻手掌擋住。
然後手掌一晃,化作虎爪,拿在喬祖望的手腕之上,另一隻手順勢攀上他的肩膀,兩手一提一拉,隻聽哢嚓一聲。
喬祖望愣了一下,扭頭看著自己耷拉在側,沒有半點隻覺得右手,瞳孔再度緊縮,隨即便是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可這還沒完,那隻蒲扇般的大手捏住喬祖望的下巴,隻輕輕一晃動,又是哢哢兩聲,那響徹雲霄的殺豬般的叫聲戛然而止,喬祖望的口中隻剩下嗚嗚聲。
王重又如法炮製,把喬祖望的另一隻胳膊給卸了,然後是雙腿。
喬祖望被王重橫放在床上,隻有脖子能夠動彈,扭頭看著窗邊那臉上掛著猙獰笑容的自家表弟,喬祖望的眼中留下了無助而又恐懼的淚水,眼神中隻剩下濃濃的恐懼和哀求。
口中嗚咽著發出淒慘的喊聲。
王重在腰後一抹,掏出一個皮囊,當著喬祖望的麵把皮囊擺在床上攤開。
看著皮囊上的一排閃爍著寒光的銀針,喬祖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裡拚命的嗚咽喊著,如毛毛蟲一樣蠕動著身體,翻身想要往床裡走,奈何卻被一隻大手摁住,動彈不得。
喬祖望眼中的淚水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想要哀求王重,嘴裡卻隻能發出嗚咽的喊聲,根本說不出一個囫圇的字眼。
“放心,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剛才不是說了嗎,要替舅舅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子!”
話音剛落,王重隨手在針囊上一抹,一根尺許左右的長針便出現在手中。
“嘿嘿嘿!”
喬祖望口中的嗚咽聲愈發急促。
幾分鐘後,滿頭大漢的喬祖望,看著王重滿意的將自己身上插滿了的銀針一根根收入針囊,抓住自己的大腿,一按一提,又是哢嚓一聲輕響,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左腿率先恢複知覺。
“彆亂動喲!”王重抓著喬祖望的右腿,微笑著說道:“要是因為你亂動,手和腳沒接到,真的落下殘疾了,我可不認賬喲!”
喬祖望目眥欲裂,心中徹底絕望,淚水嘩啦啦的往外流,根本止不住。
王重如法炮製,將喬祖望的四肢關節一一複原,伴隨著三陣劇烈的疼痛,感受著陸續恢複知覺的四肢,喬祖望眼中熱淚愈發洶湧。
王重最後才捏住喬祖望的下巴,哢哢兩下將其複原,動作嫻熟的就跟吃飯喝水一樣。
“行了,彆裝可憐了,起來吧!”
王重瞥了喬祖望一眼,徑自走到床邊的桌子前頭坐下,那是喬祖望平時自己喝老酒,吃豬頭肉的地方。
喬祖望抱著腿,蜷縮在床頭,恐懼的看著王重,不敢起來。
“我說了,讓你起來!”王重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意,喬祖望立馬翻身下床,踩著拖鞋站到王重身後。
“從今天開始,咱們約法三章!”王重淡淡的道:“以後一成他們都去我那兒吃飯,你每個月出二十塊錢的夥食費。”
“二十塊錢,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喬祖望雖然對王重已經生出了恐懼,可想從他的兜裡掏錢,無異於是要他的命,喬祖望怎麼舍得,縱使害怕,也得強自辯解。
“我怎麼敢要你的命呢!”王重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我頂多也就是每天早晚過來一趟,讓你好好體會體會剛才那種感覺,替我在九泉之下的舅舅,好好教育教育你這個不孝子。”
喬祖望下意識的踉蹌著後退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王重,臉上露出糾結肉疼之色,可相比於剛才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喬祖望的肩膀都無奈的下沉了兩寸。
“能不能少點!”喬祖望仍不想放棄,嘗試著要和王重討價還價。
“可以啊!”王重臉上還是那淡淡的微笑:“那我以後早上不來了,每天晚上過來一趟。”
喬祖望臉上剛剛露出的一縷笑容瞬間僵住,咬咬牙道:“二十就二十!”
“至於你嗎!”王重斜眼瞥了喬祖望一樣,淡淡的說道:“以後自己做飯,當然,你也可以讓一成他們從我那兒打包帶飯回來,你是成年人,吃的比一成他們多,每個月我也不多要,給七塊錢就成。”
喬祖望沒搭話,顯然他才舍不得花這個冤枉錢,有這錢,他自己一個人悄咪咪的喝老酒,吃豬頭肉多好。
王重緊接著道:“還有個事兒,我記得表嫂的陪嫁裡頭,有一隻玉鐲吧!”
喬祖望下意識後退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王重:“那是淑英的陪嫁,你彆想打那隻玉鐲的主意。”
王重道:“當初我育紅機械廠給我爸媽的撫恤金有一千塊錢吧!當然,這麼些年,我吃住都在你家,肯定是要花錢的,表嫂不肯收,但我不能不給。”
“就跟一成他們一樣,按一個月五塊錢算,我從八歲起,直到去年表嫂去世之前,差不多有七年,咱就湊個整,按七年算,八十四個月,那就是四百二十塊錢。”
“我和你表嫂還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呢!”喬祖望嘀嘀咕咕的小聲說道。
王重道:“這些年表嫂照顧我,確實也費了不少心思,我也不管你多要,你給我二百塊錢,外加表嫂留下的那隻鐲子,撫恤金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二百塊錢?”喬祖望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提高了十幾個分貝,立馬搖頭:“不行不行,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王重站了起來,再度摩拳擦掌:“看來剛才的體驗還不夠深刻,該讓你再好好體驗一回。”
喬祖望連連後退,一臉驚恐的看著王重,剛才的體驗,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經曆第二回了。
“給你給你!”
“我給你就是了!”
看著王重那已經斂去笑容,逐漸變得冰冷臉,喬祖望趕忙妥協。
“你先出去!”喬祖望剛剛轉身,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對著王重道。
王重轉身走到門口,拿起門栓,拉開房門,三個趴在門縫外,正在偷看屋裡情形的小豆丁差點沒給摔倒。
“小舅,莪們沒偷看!”二強第一個不打自招。
這孩子都十一歲了,智商有點堪憂!
“對對對!我們在這裡玩呢!”四美趕緊補充,三麗心虛的不敢看王重,低著頭。
王重微微一笑,溫柔的道:“去廚房叫你們大哥,去我家吃早飯!”
“小舅舅,咱們是吃臘肉嗎?”四美眼睛放光,下意識的咽起了口水。
二強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轉身就跑,頭也不回的衝進廚房,“我去叫大哥!”
不一會兒,長得同樣瘦弱的一成被二強從廚房裡拉了出來,一成還有些不大情願:“我粥都快熬好了,你拉我出來乾嘛?”
“給你爸留一碗,剩下的直接搬我家去,以後你們一天三餐,都在我家吃!”王重上前揉了揉一成的腦袋,柔聲說道。
“不用的小舅,我會做飯!”母親的早逝,父親的自私懶散,養成了一成堅強敏感,且自尊心極強的性子。
“行了,跟小舅還計較這些乾嘛!”王重微笑著道:“再說了,你們爸爸又不是不給你們出生活費。”
王重之所以讓一成他們幾個以後去家裡和自己一塊兒吃飯,就是看他們太瘦太小了,要是跟著喬祖望,有啥好東西,大半都進了喬祖望的肚子,能有一部分進四兄妹的肚子,那都是喬祖望發善心了。
就像吳姐說的那樣,喬祖望有錢喝老酒,吃豬頭肉,卻沒錢給孩子們補營養。
一成還在猶豫,喬祖望已經拿著一個紅布小包和一遝現金走了出來。
“諾!”
走到王重麵前,喬祖望不情不願的吧紅布小包和那遝現遞給王重。
“小心點!”喬祖望的目光不離那個紅布包:“彆摔了!”
那是魏淑英的陪嫁,值不少錢,要是摔了的話,那就萬事皆休,把這東西給王重,喬祖望的心理簡直就在滴血,可要是不給,想起剛剛那種痛不欲生的體驗,喬祖望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趕緊收回目光。
“一成,你帶上書包,去我家吃早飯,吃完就上學去,待會兒我把三麗和四美送回來。”
一成已經上初一了,二強還隻是小學三年級,三麗等到過了這個暑假,也要入學了。
王重把東西收進挎包裡頭,實際上是放入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