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長!謝謝你!”小醉退到一旁,目送著張立憲回到隊伍當中,目送著撤回駛入軍營之中,咬著嘴唇,縱使眼中已經包含淚水,可她卻仍舊堅強的沒有哭泣。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不想再失去王重。
對於將她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的王重,給了她全新生活的王重,讓她對於未來有了期盼的王重,對小醉而言,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
回到家,小醉從床頭抱出來一個匣子,放在桌上,打開後,取出裡頭王重留給她的那把手槍,熟練的退出彈夾、子彈,把槍的零件一一拆卸下來,用布仔細擦拭過後,然後再重新組裝。
這個過程,在王重離開的這兩天裡,小醉已經重複了幾十次。
看著黃橙橙的子彈,小醉將其一顆一顆的壓入彈夾之中。
夜色漸深,小醉將壓滿了子彈的手槍放在枕邊,在給王重的祈禱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怒江西岸,緬甸境內,英軍機場外,黑暗中,一道黑影忽然自沙袋組成的工事後一躍而起,手中映出兩道冷月般的寒芒,隻見刀光縱橫劃過長空,待得那聲音落下,四個巡邏的鬼子便栽倒下去。
王重目力驚人,無需照明,便能看清前方的情況。
“娘的,王老板好快的刀。”
“噓!”
不等幾人誇讚,王重便做出了噤聲的手勢,從腰間取出手榴彈,幾人紛紛探出腦袋,幾人也不再言語,紛紛自腰間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手榴彈。
眾人對視一眼,旋即不約而同的拉開插銷,把手榴彈往旁邊的石頭上一磕,幾乎是同一時間起身將手榴彈扔了出去,然後又迅速把身子縮回防禦工事後頭。
數秒鐘後,轟隆幾聲如雷鳴般的炸響在日軍陣地裡出現,爆炸產生的火光,驅散了附近的黑暗,幾人再次探出身子時,又是幾顆手榴彈同時扔了出去。
“迷龍!”王重一聲爆喝!旁邊早已架好機槍的迷龍,當即便衝著一堆殘存的日軍掃了過去。
“打!”剛好帶人進入戰場的龍文章同樣一聲爆喝,率先開槍,一槍就把一個鬼子軍曹給撂倒了。
戰爭一觸即發,刹那間,槍聲、爆炸聲便籠罩了整個陣地,日軍被突如其來的偷襲打的猝不及防,如今又是黑夜,根本來不及組織炮火反擊。
密集的火力宛若一張大網,朝著陣地上的日軍籠罩而去,隻一瞬間就收割了幾十個鬼子的性命。
龍文章端著槍一馬當先,帶人往前衝殺而去,手裡的李恩菲爾德化身死神之鐮,一槍一個小鬼子。
王重則混在隊伍中間,手中的三八大蓋一槍一個,專打日軍的機槍手和指揮官。
不到十分鐘的功夫,日軍就被迫逃離陣地,往旁邊的林子裡頭鑽。
龍文章可沒有放過這些鬼子的打算,帶著人一路追殺,對於小鬼子,王重也同樣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將即將逃進林子裡的那幾個鬼子挨個點名,槍槍爆頭。
拿下了陣地,眾人緊繃的心弦立馬就鬆了下來,剛才這一仗,雖然有偷襲的成分,但跟白天那些仗可完全不同,小鬼子將近一個中隊的人手,愣是被他們打了個全殲。
這麼大的勝利,是這些炮灰們從來沒見過的。
輕鬆之餘,便是激動了。
攻堅戰結束之後的陣地上,龍文章坐在戰壕裡,手裡捧著個日本罐頭,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咽,一邊吃還一邊絮絮叨叨的拉攏炮灰們的人心。
“今日諸位都是我的爺爺!”
“我是你們的孫子,灰孫子!”
“爺爺!”
“爺爺!”
“哈哈哈哈!”
他那笑嘻嘻的模樣十分犯賤,差點沒惹得孟煩了這個憤青衝上去揍他。
阿譯蛇屁股將收集到的物資一一分發下去,這活阿譯雖然才做了兩天,但卻遠比他的營長和督導做的要好的多。
王重則跟著獸醫,替受傷的炮灰們處理傷口,儘管在來之前,王重在禪達收了不少藥材,做成了他獨門的金瘡藥,但畢竟時間太短,物資又短缺,做出來的金瘡藥並不多。
剛才的攻堅戰他們雖然占了偷襲的成分,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但日軍的軍事素養確實不是蓋的,縱使火力被壓製,但還是迅速展開了還擊,炮灰們又衝的有些忘乎所以,不免就有一些倒黴蛋中了槍,死了三個,餘下受傷的也有十來個。
王重正將一個炮灰把肩上子彈取出來,對傷口進行消毒止血,裹上紗布。
獸醫看著王重那嫻熟無比的動作,除了佩服之外,便隻剩下望塵莫及了。
“要是有藥,收容站裡頭那些傷兵,也不會······”旁邊正在給一個被子彈擦傷的士兵包紮,聽了王重的話,也忍不住跟著感慨了一句。
“馬上咱們就有藥了。”王重道。
獸醫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王重說的是機場裡的英國人。
說話間,一陣突如其來的急促鼓樂聲將二人的話打斷,陣地上的眾人第一反應就是趴在工事後邊,端起長槍,可等他們看到舉著白旗,排著整齊的隊列,邁著統一節奏的步伐,走到陣地前的那些英國人時,一下子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