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躲避的同時,也自空間中取出一個手榴彈,扭開蓋子,拉出引線,默數三聲之後,才衝著那幾個鬼子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鬼子的手雷剛剛炸響不過三秒,王重的手雷也炸了,三個鬼子也被炸飛出來。
“要麻?你那個樣了?有事沒得?”不辣急忙起身,一邊架槍,一邊扭頭高聲喊旁邊趴在沙袋上的要嘛。
“嘶!”
“狗日的小鬼子!”
要麻一臉痛苦,罵罵咧咧的爬起來:“手榴彈扔的這麼準,想要老子命喲!”
聽到要麻罵罵咧咧的聲音,不辣臉上的緊張和擔憂瞬間消散,笑容爬上臉頰!
“王八蓋子的,沒死就趕快起來!”
“小鬼子要壓過來咯!”
王重他們人數太少,是以並未深入鬼子的營地之中,隻在外圍不斷的繞圈,清理著外圍殘存的鬼子。
迷龍也端著機槍迅朝幾人靠近,豆餅緊張的問道:“要麻哥,你沒事兒吧?”
“老子沒得事!”要麻揉了揉豆餅的腦袋,端著微衝快步上前,跟不辣一道,繼續朝前探索。
“放心了啦!四川佬命硬的很啦!”負責斷後的蛇屁股和康丫不急不忙的跟上來,粵地口音十分具有喜感。
“砰砰砰!”接連三聲槍響在耳畔炸響,立即就把幾人拉回了現實。
“你們是來打仗還是來郊遊的?都給我打起精神,警戒四周!”
“我看你們是想嘗嘗小鬼子的子彈和手榴彈有多厲害!”說話間,王重抬手就是兩槍,數十米外,兩個剛露頭的小鬼子當即便被爆頭。
“以後惹誰都不要惹王老板啦!就這槍法,幾十米外抬抬手就是一槍一個!”蛇屁股小聲嘀咕著。
“老子這機槍打的難道不準?”迷龍可是得了王重親傳的,他又生的高大魁梧,氣力過人,皮糙肉厚,正是機槍手的不二人選。
連發的機槍,後坐力之大,要是體格稍微弱一點的,肩膀都能被震散架,是以機槍手一般都是選那些體格高大健碩,身板結實的。
不然的話,龍文章也不會說迷龍是天生的機槍手。
突擊小隊雖然隻他們幾個,可在王重那神乎其技的槍法和眾人默契的配合之下,就是一個小隊的鬼子來了,眾人也絲毫不懼。
因為有王重在,敵人的機槍注定無法發揮作用,機槍手隻要靠近機槍,沒等開槍,王重的子彈就會先打到那機槍手的腦門上。
這也是為什麼,要麻和不辣幾人,攏共加起來不到十人,卻敢跟著王重從側翼襲擊日軍營地。
與此同時,東岸,指揮部,望遠鏡沒有透視的功能,穿不透矗立在怒江西岸的南天門,虞嘯卿也隻能通過槍聲天邊不斷閃爍的火光來判斷戰事的進展。
幸而,半個基數的炮彈打出去之後,戰鬥並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雖然在虞嘯卿眼中,對岸的那一千多號潰兵,已然跟死人沒什麼區彆,但到底是自己的袍澤,虞嘯卿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在死之前,多殺一些日軍,消耗日軍的有生力量,從而減少江防的壓力。
不知怎的,虞嘯卿下意識就鬆了口氣。
“師座,你說他們能打過日軍嗎?”今夜注定會有很多人睡不著覺,禪達的百姓們睡不著,虞嘯卿睡不著,虞嘯卿麾下的親信們同樣睡不著。
槍聲還在持續。
“你聽!”虞嘯卿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自怒江對岸傳來的槍聲:“日軍的槍聲越來越少了。”
“嗯?”張立憲一愣,顯然沒有料到,虞嘯卿會這麼說。
張立憲豎起耳朵,學著虞嘯卿的模樣,仔細分辨著從江對岸傳過來的槍聲,可槍聲太密集太亂,張立憲根本分辨不清楚,哪些是日軍的槍聲,哪些是王重他們的槍聲。
何書光跟餘治等人也是一臉懵逼。
虞嘯卿的眼睛卻忽然亮了一下:“你聽!三八大蓋的聲音月越來越少了!”
“野雞脖子的聲音也不多!”
“捷克式!”
“湯姆森!”
“中正式!”
“······”
虞嘯卿一樣一樣把聽到的槍聲數給旁邊的幾人聽,眼中的光彩也越來越亮。
可張立憲幾人臉上卻沒有笑容,作為虞嘯卿麾下的主力部隊,擁有最好的軍事素養,擁有美國佬支援的先進的自動化武器,可他們在碰上日軍主力的時候,卻是一觸即潰,隻能跟著虞嘯卿倉惶逃回國內。
對岸那群是什麼人?從收容站裡收容而來的炮灰,來自全國各地的敗兵、潰兵,其中絕大多數還是從未打過仗的新兵。
縱使他們有一千人又如何,張立憲他們從來都沒有奢望,對岸南天門上的那些被他們扔在緬甸的潰兵們,能夠給日軍帶來重創。
他們心裡想的,不過是讓這一千多號被他們扔掉的垃圾,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發揮出他們僅有的一點點作用,消耗掉一些日軍的有生力量而已。
至於先前王重在指揮部內,在虞嘯卿跟前的那番讓人聽了就熱血沸騰的演講,當時張立憲等人卻是聽得有些動容,可那隻是一時的,從長遠考慮,從大局考慮,對岸一千多號被他們扔下的潰兵,結局早已注定。
與此同時。
禪達城中一處民居內,小醉站在院裡,麵朝著隻有許亮光的對岸,翹首以盼,手中緊緊攥著給王重做的那雙鞋子,娥眉微蹙,眼中寫滿了擔憂,心中不住的祈禱著,把她知道的各路神仙全都求了不知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