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咱們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虞嘯卿不嘉獎我們,難不成還要把咱們都抓起來不成?”
“你想什麼呢!立功的事兒,和咱們有關係嗎?”王重道:“所有的功勞,不都是上峰指揮得當,咱們這些人,跟炮灰有區彆嗎?”
王重這話一出,先前還在嬉皮笑臉看迷龍笑話的眾人臉上的笑容頃刻間便都消失不見了。
“除非······”
“除非啥子?”要麻一臉好奇的急忙追問。
王重笑著道:“除非你能把咱們西南戰區總司令的小老婆給睡了,讓人家幫著在總司令耳邊吹吹枕頭風。”
“說不準這功勞還能落到咱們頭上!”
“我們沒有這個本事,王老板有啊!”煩啦一瘸一拐的笑著道:“王老板英武不凡,器宇軒昂,本事又大,肯定能把總司令的小老婆給睡服咯!”
“對頭!”
“王老板出馬,肯定闊以撒!”
王重一句話把眾人說的心情沉重,笑容消散,可緊接著第二句,卻又把眾人的笑容給勾了出來。
氛圍再度回到剛才的輕鬆愉快。
“你們說虞嘯卿有沒有小老婆?”要麻忽然壓低了聲音,一臉鬼祟的問眾人。
“切!就算有你敢去睡嗎?”煩啦切了一聲,沒好氣的道:“那天在南天門上,那個負責江防的營長,可是虞嘯卿親自砍的腦袋!”
“你的脖子比那個營長還硬?”說這話時,煩啦還淡淡的瞥了要麻一眼。
就這一眼,就把要麻看的脖頸發涼,立馬縮回了腦袋。
“總司令的小老婆能睡,虞嘯卿的就不能睡了?”王重卻一臉不屑的道:“難不成虞嘯卿有三頭六臂不成!”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禪達城邊,城內聽到消息的百姓,已然有不少聚集到了城門口。
正定定的看著他們這支傷病員將近半數,衣著襤褸,跟野人乞丐沒什麼區彆隊伍。
待得他們走近了,鑼鼓聲也隨之響起,幾個年輕男女披著被子站在人群前頭,把被子當做獅頭,踩著鑼鼓的節點舞了起來。
敲敲打打,鑼鼓喧天,老漢敲鑼,婦人們擊打腰鼓,跳著禪達這邊流行的擊鼓舞。
一大群大姑娘小姑娘拿著新鮮花草編成的花環,滿臉笑容的衝向眾人,將手中的花環往眾人頭上戴,把手裡的鮮花塞到眾人手中。
自打逃到禪達到今天之前,這是炮灰們從未在禪達的百姓們身上看到的熱情。
發自內心,真摯而美好。
然而炮灰們現在最想要的卻並不是這些。
“諸位,停一下,停一下!”
龍文章婉拒了幾個小姑娘遞上的花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來到百姓們跟前,高聲喊停了百姓們組織的歡迎儀式。
旋即看著眾人問道:“敢問這裡是何人主事。”
心裡默默念叨著軍威形象,不能在百姓們跟前露洋相。
相較於原著他們回到禪達的時候,如今的炮灰們,天天吃的都是日軍的牛肉罐頭,夥食可比他們在收容站的時候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如今日軍的牛肉罐頭,可不是抗戰後期,用牛血和雜糧以次充好做成的‘牛肉罐頭’,裡頭可裝的有實打實的牛肉。
是以並未出現原著中龍文章帶頭跑到街上,帶著炮灰們當街打劫包子鋪的情形。
“壯士!”
“壯士!”
一個禪達本地口音,帶著眼鏡的老者,自人群之後走了出來,周遭百姓儘皆退到兩邊,為其讓開道路。
“老漢在鄉親們麵前還算有些顏麵,說得上話,壯士有何吩咐儘管到來,老漢和諸位鄉親一定儘力滿足。”
“老人家有禮了!”龍文章走到帶著眼鏡老者跟前,指著隊伍裡那超過一半的傷員道:“老人家也看到了,兄弟們傷的太多了,還有幾十個重傷員,現在急需找個地方靜養治傷,咱們這些沒受傷的還可以回收容站住,可這些傷員們要是跟著我們一塊兒去了收容站,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還望老人家能夠替這些受傷的兄弟們找個能夠安心養傷的地方,要是能夠再安排幾個郎中幫忙的話就更好了!”
老者看著炮灰隊伍裡頭,躺在擔架上的五六十號重傷員,還有兩百多號纏著繃帶,傷口處被滲出的鮮血染紅了的傷員。
老者的表情愈發嚴肅,歎了口氣,一臉感慨的道:“去時坡雲遮月、來時乾戈寥落,老朽一生做蠹蟲,今日方知,馬革裹屍乃大悲情,並非是啥子大豪情!”
“壯士放心,老朽在城中還有幾間空著的宅子,應該能夠滿足壯士的要求。”
“王副營長!”龍文章一聲高喝,高大魁梧,雖然同樣衣衫襤褸,但卻比眾人乾淨的多的王重自炮灰們中間走了出來。
“你跟老先生說說,咱們還缺些什麼藥?”龍文章是個慣會順杆往上爬的主,這老者既然這麼好說話,他這要求提的也愈發坦然。
說罷又對著老者道:“這是王重,咱們川軍團三營的副營長,也是咱們的神槍手,咱們一千多號兄弟,就屬他一個人殺的鬼子最多。”
“不但如此,他還學過醫,我們這些傷員,都是他跟軍醫一塊兒救治的。”
“在下王重,見過老先生!”王重走到老者跟前,衝其拱手一禮。
“器宇軒昂,龍行虎步!古之虎將,想來也不過如此了!”老者自龍文章把王重喊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打量王重。
“老先生,我們有六十多個重傷員,急需靜養救治,還請老先生先派人帶他們安頓下來,在幫著弄點磺胺!”
“老先生放心,這藥錢我們絕不會讓老先生出,我們手裡頭有不少從鬼子手裡繳獲的裝備和物資,多餘的都能拿去黑市上換錢和物資。”
老漢看著隊伍中那龐大的傷員隊伍,雖然有心想出這錢,但也知道,就算他身家豐厚,也未必養得起這兩百多號傷員。
老者也明白曹臨的意思,曹臨之所以找他,就是想以物易物,順道再借他這張老臉,在價格上討些實惠。
老者捋著頜下鼠須,坦然道:“老朽在禪達還算有些顏麵,便豁出去替壯士當這一回中間人。”
“勞煩老先生了!”王重衝著老者躬身作揖。
老者一臉受寵若驚,立即扶住曹臨:“壯士如此,實在是折煞老漢!”
“壯士不顧生死,在對岸同日寇浴血奮戰,才使禪達不至於淪落至日寇之手,便是要行禮,也該是老漢同禪達全城的百姓,向諸位壯士行禮才是。”
“守土護民,是我等軍人的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