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骨頭!”要麻啐了一聲,鬆開了煩啦的手。
“你們乾啥子呢!”
“煩啦是傷員!”
“你們怎麼能這麼對他!”
獸醫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要弄就要把他嘴塞起,最好再找點針線過來,給縫起來。”
“老不死的,有你什麼事兒!”煩啦不乾了,獸醫說的還真有點嚇人。
“獸醫,你囊個回來了?你不是去照顧那些傷員了嗎?”不辣看著獸醫好奇的問。
獸醫道:“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身子骨可比不得你們年輕人,哪裡經得住天天熬!我也是要休息的嘛!”
“傷員兄弟們都怎麼樣了?”要麻關切的問道。
“還行,那些個重傷員傷勢目前都沒有繼續惡化了,但能不能挺過來,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運氣咯。”
說起傷員,獸醫也收起了開玩笑的姿態,神色嚴肅的同幾人說。
“李烏拉呢?”
“他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已經能夠下地了,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回來了。”
李烏拉就是李連勝,除了迷龍之外,整個川軍團裡唯一的東北人,自打在那個河穀被王重救下之後,就一直在養傷,從河穀到英軍機場,再到南天門,一路奔波,原本現在差不多能夠恢複五六分的傷勢,也因為一路的顛簸給折騰的傷口一直沒能徹底恢複。
“這家夥的命可真大,這都能挺過來。”要說這裡頭感觸最深的,除了要麻也沒彆人了,當初他可是跟著李連勝一起被小鬼子用機槍堵在那個口袋型的河穀裡的。
“對嘞,死啦死啦呢?”獸醫問起了龍文章。
“在屋裡睡覺呢!”孟煩了沒好氣的道:“這家夥一進收容站倒頭就睡了下去,跟個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
“讓他多睡會兒吧,這些天他跟王重兩個是真累著了。”獸醫感慨著道,作為醫生,雖然一直被炮灰們戲稱是獸醫,但郝西川到底是經過正規培訓的,並不似那些個打著郎中的旗號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對了,王重在哪兒?怎麼沒見他去傷兵那邊?”說起王重,郝獸醫這才想起來,剛才在那邊並沒有看到王重。
“他也睡著了?”
“睡什麼睡,人家回家去了!”孟煩了道。
“哦···”獸醫這才想起來,“是去看他妹妹了吧!”
“什麼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孟煩了道。
“要說王老板,還是硬氣,可比死啦死啦硬氣多了。”旁邊忽然又冒出來一個聲音,不是旁人,正是蛇屁股馬大誌。
“死啦死啦看到虞嘯卿,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整就是一個在婆婆跟前受氣的小媳婦。”跟在蛇屁股後頭的,是康丫,這家夥也是運氣好,打了這麼一大圈仗,竟然還是毫發無損。
“我不辣哥也硬氣的很嘞!”
“你有種就開槍,你敢開槍,老子就一槍打爆你腦殼!”
幾人就這麼半開玩笑似的聊起了在城門口的發生的事兒,死啦死啦的的歇菜,王重的強硬,還有虞嘯卿的吃癟。
尤其是虞嘯卿吃癟的樣子,炮灰們更是肆無忌憚的學了起來。
於此同時,禪達城內,迷龍正在屋裡逗弄剛見麵的兒子雷寶兒,王重坐在那張躺椅上,看著怒江的方向,閉著眼睛,手裡還拿著一個小茶壺,時不時便喝上一小口。
廚房裡,小醉和上官戒慈二人正在忙碌,蒸米飯,炒菌子,煮雞湯。
雞是現殺的老母雞,本來是留著下蛋用的,可小醉卻堅持要給王重補補身體,就跟上官戒慈兩人配合著把雞給殺了。
“真香啊!”濃鬱的雞湯味,漸漸從廚房飄到了院裡。
迷龍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在對岸將近一個月,他們就沒吃過幾頓熱乎的,每天不是罐頭就是餅乾或是其他乾糧,如今聞到這香噴噴的雞湯味,五臟廟裡的饞蟲早就忍不住動了起來。
迷龍的便宜兒子雷寶兒也被這濃鬱的雞湯味給吸引住了,扭頭看著廚房的方向,不自覺的咽起了口水。
“可以吃飯了!”沒多久,小醉和上官戒慈就把熱氣騰騰的飯菜從廚房裡端了出來。
“雞湯還要再熬一會兒,咱們先吃著,吃一會兒就好了。”
迷龍搓著手,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卻被王重淡淡的一句:“帶著雷寶兒洗手去,你自己也要洗,洗不乾淨不準吃飯。”
“我·······”
迷龍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駁,可對麵的是王重,殺小鬼子跟殺雞似的,不似死啦死啦那個冒牌貨,迷龍就是再虎,也不敢捋王重的虎須,隻能乖乖的拉著雷寶兒去旁邊洗手。
“王叔叔,你看!”雷寶兒來到王重跟前,高高的舉起雙手,給王重檢查。
“不錯!可以了!”王重點了點頭,上官戒慈這才把碗筷遞給雷寶兒。
王重自己自然也是把手洗了,才坐到石桌旁,端起碗筷準備吃飯。
“對了,小醉,剛才忘了問你,我教你的那些東西練的怎麼樣了?”剛吃了幾口飯,王重就想起來,自己剛才回來的路上,一直被小醉捉著問東問西,回來以後就往躺椅上一躺,小憩起來,根本沒有檢查小醉的學習進度。
小醉吐了吐舌頭,不敢跟王重對視:“我太笨了,學的還沒上官姐姐快。”
“哦?”王重有些意外的看著上官戒慈:“你也學了?”
上官戒慈點頭道:“我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就想著幫幫小醉妹妹。”
王重道:“放心,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不過你既然有這方麵的天賦,那就好好學一學,正好我們剛安頓好兩百多號傷員,到時候你們兩先過去當個護士,幫著照顧傷員,一邊實踐一邊學習,將來說不定也能當上醫生。”
沒錯,王重打一開始,就是想培養小醉當一個護士,然後再教她一些醫術,讓她進自己的部隊,跟著獸醫當個護士,幫著一塊兒照顧傷員,學習醫術。
既能把她那風風火火,粗心大意的性子磨一磨,也能讓她有一技傍身,將來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不用再走上原先那條老路。
“我就算了,寶兒還小!”上官戒慈看了看旁邊的兒子,眼中透著慈愛:“身邊離不開人。”
雷寶兒雖然懂事,但到底還隻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貪玩是本性,身邊確實離不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