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二娘瞪圓雙眼,下意識地回頭看去,侍女們齊刷刷看向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胡二娘結結巴巴地道:“姑娘笑了,老身已經五十有七,身子骨不利索,就不礙姑娘的眼了。”
夏薑靠在椅背上,左手放在腿上,右手則放在左手上,笑意盈盈地看著胡二娘:“二娘將我從茶攤一路帶到總教,途中跋山涉水,不見絲毫疲憊,連我這年輕人也歎為觀止。”
胡二娘訕訕道:“這...這個嘛...”夏薑的語氣中充滿揶揄,她又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譏諷之意。
夏薑的笑意慢慢收斂:“如今師與我大婚在即,要你排舞助興卻推三阻四,是不是對我教有什麼不滿,嗯?!”
胡二娘慌了神:“姑娘,你可不敢胡,老身對本教忠心耿耿,豈會有不滿之意?”
夏薑點點頭道:“你一心向佛,定然不會我教不滿了。”
胡二娘鬆了口氣:“正是如此。”
夏薑似笑非笑地道:“那定是師心有怨懟了。”
“哎喲,”胡二娘嚇得魂都飛了:“賤...那個,姑娘,你這是的哪裡話,我...老身...”
她被夏薑一頓編排,隻氣得火冒三丈,急於辯白反而磕磕巴巴起來,才知道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少女實在不好惹。
夏薑不再看她:“胡二娘教中地位尊崇,本夫人不敢勞動,各位姐妹待得悶了,活動活動筋骨吧。”
侍女們見識到她的厲害,不跳便是對本教的不敬,哪敢個不字,唯恐慢了落下口實,前排兩名女子一聲令下,紅袖輕擺款款舞動起來。
這些女子皆是隨在宋陽身邊伺候的,皆是晴香閣中遴選的個中翹楚,人人能歌善舞,月色之下如翩翩蝴蝶引人入勝,這可樂了兩位值守的兄弟,不時地回頭窺伺,這等美豔的場麵平常哪輪得到他們觀賞,如今既然有眼福豈肯錯過。
胡二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看向夏薑的眼神惱怒之中帶著三分懼怕
夏薑兩手隨著侍女的舞動在腿上有節奏地打著拍子,看也不看胡二娘。
胡二娘糾結萬分,終於抵不住壓力,擠出僵硬的笑容:“老身雖不善蠢,但今兒是姑娘大喜的日子,老身鬥膽在姑娘麵前現眼了。”
夏薑理也不理她,當做沒聽見的。
胡二娘歎息一聲走到隊伍後方,學著侍女舞動起來,隻是她除了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於樂舞之道一竅不通,手忙腳亂如同笨拙的狗熊,在年輕女子輕盈曼妙的舞姿中,頗有東施效顰的喜福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稍停,夏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胡二娘眼淚好懸沒留下來:老娘容易嗎?
鋼刀在半空中劃晾弧線,直奔穀雨後背而來,穀雨麵前擠著七八榷槍齊下,根本無暇顧及身後。
悶哼聲中穀雨結結實實挨了一刀,他身子向前趔趄,敵人見來了機會,齊齊發出呐喊向他壓了過來。穀雨矮下身子長刀一揮,對麵幾人“哎喲”“哎喲”慘呼,抱著腳踝、腿向後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