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叫穀雨的便是被狗拿住的耗子?”白望著兩饒背影。
潘從右沉吟道:“這穀雨既然從大乘教逃脫,為何會逃到應府衙?”
白道:“那自然是報官了。”
潘從右道:“可這大乘教冬舍棉夏施單,修橋補路解囊善,在本地名聲極佳,報的哪門子官呢?”
白道:“你沒聽那女子嗎,他是被人擄到山上去的。”
“那就是這大乘教並不如表麵那麼乾淨咯?”潘從右猜測道。
白斷然道:“下道教會層出不窮,打著普世救人名號誆騙百姓的十有**。我看這大乘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潘從右道:“按理既有苦主投告,官府是不是要差人查驗,溝通有無?”
白思索著:“結果五軍都督府不請自來搶先將人拿了,即便那穀雨真犯了什麼案子,也不應該由軍隊緝捕,果真是狗拿耗子,不安好心。”
潘從右轉向白:“經過你一番分析,老夫茅塞頓開。”
白這才反應過來,潘從右循循善誘,引導他抽絲剝繭,逐步還原真相,這份知遇之恩著實令人感動,難得的是潘從右身為風憲大員,手握各地官吏生殺大權,卻從不端著架子,對他這名不見經傳的人物不吝賜教,白既感且佩,但麵上是不顯的,嘻嘻一笑:“拍馬屁是沒有用的,吧,你想讓我乾什麼?”
潘從右也是一笑:“我還沒你便已猜到了,不愧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白翻著白眼:“您這話聽不出是讚賞還是侮辱。”
“自然是表揚,”潘從右收斂起笑容:“眼下杜奎海尚未取得進展,我們決不能將寶押在一個人身上,這叫穀雨的年輕人或許是另一條突破口。”
白有些吃驚:“你與他素未謀麵,話沒上半句,卻對他寄予厚望,未免草率了吧?”
潘從右看著夏薑和大腦袋逐漸遠去的背影:“大乘教總壇隱秘莫測,他能從中逃出,豈是等閒之輩,給他個機會,不定有奇跡發生呢?”
白“唔”了一聲,他皺起眉頭:“老頭兒,你對大乘教並不陌生,對嗎?”
潘從右瞳仁猛縮,霍地看向白,兩人視線短暫交鋒,潘從右歎了口氣,不儘的蕭索,他拍了拍白的肩膀沒再話。
五軍都督府署外士兵頂盔摜甲手持明晃晃的武器,麵容整肅森然之氣令權寒。
大堂之上,趙顯達將頭盔丟給親兵在主座大喇喇地坐了,仇文超被兵丁攙扶著在下垂首慢騰騰地坐了下來,他周身上下傷痕累累,行動的過程中難免牽動傷口,他口中嘶嘶吸著涼氣,臉上痛苦不堪。
穀雨被兩名兵丁推搡著走了進來,他緊咬這牙關冷冷地注視著趙顯達,立而不跪,趙顯達指著他:“直娘賊,還有敢跟老子橫的,左右!”
一名兵丁揮拳在穀雨的腰眼上狠狠搗了一記,穀雨吃痛之下發出一聲悶哼,身子軟綿綿地倒下,兩名兵丁上前按住他的兩肩,穀雨跪在地上,怒視著趙顯達。
趙顯達向仇文超努了努嘴:“你得不錯,這子著實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