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搖了搖頭,從腰間抽出一把鐵尺:“我的目標不是你。”
崔巡檢氣笑了:“小子,你會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的,拿人!”
穀雨目光陡然變得鋒利,鐵尺上下翻飛,與弓兵打作一團。
崔巡檢一交手便後悔了,穀雨出手如電,鐵尺猶如長了眼睛一般,招招直逼要害。鐵尺無刃,不代表挨揍不疼。
“哎喲”“哎喲”的慘叫聲中,弓兵節節敗退。
崔巡檢殺紅了眼:“媽的,這小子不死,你們也彆想活!”
弓兵背水一戰,奮起餘勇殺向穀雨,樊誌華眼見一名弓兵撲來,慌忙應戰,那人長得五大三組,混沒將樊誌華放在眼裡:“早看你不是東西,膽敢背叛大人,我要你的命!”
昔日同僚揮刀相向,不帶半點情誼,樊誌華眼中充滿殺機,與那人廝殺在一處,他身型比那人矮小,卻勝在靈活,且出招狠厲,竄到那人身後一刀紮進他後腰,那人啊地一聲慘叫,向前撲倒。
樊誌華血灌瞳仁:“憑你殺我?去死吧!”一刀割破他的咽喉。
弓兵們被他的殘忍驚呆了,穀雨也嚇了一跳,崔巡檢又驚又怒,手中長刀一劃:“兔崽子,你好狠的心!”一個箭步竄上去,舍了穀雨直撲樊誌華。
樊誌華自知不是他的對手,見他渾身殺氣,站起身便跑,穀雨與潘從右一番謀劃,目標便是這位崔巡檢,豈會容他脫逃,長刀卷向崔巡檢後心。
崔巡檢無奈,隻得回身格擋,口中叫囂道:“不能讓姓樊的跑了!”
餘下三名弓兵呼嘯而去,將樊誌華團團圍住。
縣衙大堂,潘從右沒有再坐主位,而是選擇和鄧文翰坐在偏座,其他官吏已被潘從右遣回各房處理公務,小白站在潘從右的身後,看著堂外的青青草地出了神。
鄧文翰心驚膽戰,每有腳步聲響起,便迫不及待循聲看去,潘從右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鄧知縣在高郵縣待了多久了?”
鄧文翰一怔,恭謹應道:“下官自來高郵縣勤勤懇懇為公,兢兢業業為民,算下來十年有餘了。”
潘從右看著鄧文翰正義凜然的一張臉,企圖從他的神情間窺到一絲破綻,鄧文翰毫不逃避地回視著潘從右。
潘從右由衷歎道:“鄧知縣心思深沉,出手果斷,確非常人能及。”
鄧文翰回敬道:“潘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更是令下官欽佩。”
若是不明就裡的還以為兩人在互相客套,隻是水麵之下暗流湧動,兩人各懷機心,點到為止,並沒有將話題繼續下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
兩人同時扭過頭,一名年輕的捕快慌裡慌張跑了進來。
“怎麼了?”鄧文翰緊鎖雙眉。
那捕快正是小青,他噗通跪倒在地,放聲大哭:“大人,我師傅死了!”
鄧文翰瞳孔縮緊,他出手殺人之時可沒想到事情會在此時此地暴露。
潘從右已驚得站起來:“怎麼死的?”
小青淚眼婆娑,看著這位陌生的老者:“不止是我師傅,還有幾位叔伯、師兄,全都死在了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