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出現在門口:“大人,敵人追來了!”他先發後至,裹在人群中走到驛館前,卻聽得身後人喊馬嘶,原來是張回一夥殺到了。
潘從右一驚,向那驛卒道:“速速回避!”向碼頭走去。
驛卒見勢不妙,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碼頭上停泊著一隻官船,官船邊則是幾隻無篷船,船身小巧,僅容兩三人。兵丁視而不見,齊齊湧向那隻官船,官船的甲板上冒出幾個腦袋,看那打扮八成便是船上的水手,見兵丁如狼似虎闖上來,驚道:“這是官船,不得造次!”
兵丁充耳不聞,手持鋼刀將幾人押進駕駛艙,船帆揚起。
等潘從右上船時,兵丁已將各角落占了,一名兵丁稟道:“大人,一切準備就緒。”
潘從右回首眺望,忽聽驛館中慘叫一聲,敵人攻進來了!
兵丁和土匪的身影絞殺在一處,不停有人倒下,兵丁稟道:“大人,開船嗎?”
潘從右兩手緊攥:“再等等...再等等...”
“小白!”
穀雨站在潘從右身邊,夏薑臉色蒼白倚著他的肩膀,穀雨眼光銳利,一眼便看到夾雜在人群之中的那名身穿道袍的年輕人。
小白背著胡應麟,身後則是曹克攀為其抵擋著敵人的攻擊,兩人步履艱難,在擁擠的人群中緩緩向官船靠近。
艞板之上開始出現敵人的身影。
兵丁手持武器將對方挑落水中。
張回領著齊全兒和青堪等人逐漸逼近小白,此刻他的眼中隻有胡應麟,今夜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如果教胡應麟跑了,如何向陛下交待?
張回兩眼赤紅,手中一把繡春刀大開大合,兵丁竟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曹克攀眼見要糟,一把將小白推到艞板之上。
小白急聲道:“一起走!”
“廢話!誰說老子要死了!”曹克攀氣急敗壞地道,大刀向敵人劈砍,兵丁見主將被圍,立即向他圍攏。
曹克攀逮到機會,轉身向艞板跑來。
小白已落到船上,見狀喜出望外,拚命道:“開船!”
“纜繩!纜繩!”船老大指著岸邊的石樁氣道:“不解纜繩,開個屁的船!”
小白呆住了。
張回哈哈大笑,率手下將石樁圍了:“潘從右,你空有一船,卻如何逃出生天?”
“交給我了!”曹克攀自艞板一躍而下,長刀一揮撲向張回。
張回獰笑一聲,齊全兒和青堪雙雙迎上前,曹克攀如猛虎下山,刀刃在夜色下閃爍著寒光,如匹練一般卷向兩人。
青堪自恃武藝高強,硬生生地擋了曹克攀一刀。
鐺地一聲脆響,青堪隻覺得虎口發麻,曹克攀跟身進步,一刀劈下,青堪臉色大變,轉身想跑,忽覺右臂一陣火熱,大好胳膊竟被曹克攀齊根切下。
青堪愣在當場,此刻的他竟然沒有任何痛感,正在遲疑間,曹克攀一刀捅向他的後背。
張回彈身而起,趁曹克攀還未抽刀之時,繡春刀如毒蛇吐信,削中曹克攀的小腿!
曹克攀一個趔趄,將青堪擋在身前,張回兩刀儘皆砍在青堪身上,氣急敗壞地一腳將他踢飛,長刀一甩揉身而上!
曹克攀手中鋼刀鮮血淋漓,雙目已是赤紅,眼見張回逼到身前,長嘯一聲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