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柳掩嘴輕笑,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劉懷遠臉色稍霽:“這麼說是我娘知道了小茹離開,便想抓我們回去。”
胡時真點點頭:“不錯,夫人派人離府之時,恰好被我看到,我便指了個錯誤方向,眼下幾人該到通州了吧。”
劉懷遠道:“你為何要幫我和小茹?”
胡時真道:“並非我想幫您,而是劉指揮。”
“我爹?”劉懷遠愣住了。
胡時真道:“還不清楚嗎?劉指揮雖然表麵不讚同,但更多的是礙於夫人的情麵,不忍她傷心,但是劉指揮是響當當的漢子,咱們五城兵馬司的沒有不敬著的,他心中顧念老友情意,如何能割舍得下?”
劉懷遠眼中含淚:“爹,爹...”
胡時真添油加醋道:“劉指揮中意小茹姑娘,心中所盼便是你二人喜結連理。”
這一下子小茹也繃不住了,淚水如斷線珠子自腮邊滾落。
胡時真暗道:罪過罪過,話鋒一轉卻道:“隻是我見兩位越走越遠,實在不顧及家中親人,便忍不住自爆行跡,為的隻是問一句兩位要去哪裡,難道當真要舍了父母嗎?”
此話一出,劉懷遠當即便是一震,呆愣愣地看著胡時真,而後者則麵現憂色:“您這一走,家裡定然亂了套,高家如何交待,劉家如何善後,劉指揮又是京城有臉麵的人物,哎...”
劉懷遠心中發慌,顫聲道:“你說該怎麼辦?”
按歲數他隻比胡時真小的三五歲,但胡時真人長得清秀,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劉懷遠不知不覺間便將他視作依靠。胡時真道:“依我之見,少爺無非是想通過離家出走表明心跡,這目的實則已達到了,您不如就在這客棧裡安心住著,我回去跟劉指揮稟告一聲,讓他老人家也安心。”
“使得使得。”劉懷遠點點頭。
胡時真又道:“夫人那裡自有劉指揮勸說,相信經此一鬨,夫人也未必敢如此執拗。”
劉懷遠搖了搖頭,對母親的了解使他並不樂觀:“我娘不是那麼好勸說的。”
胡時真道:“可她並不知道您在哪裡。”
草叢中的陸詩柳再次愣住了,這位魯莽的書生再次脫離了劇本,劉懷遠囁嚅道:“你想說什麼?”
胡時真道:“劉指揮知道你在哪裡,但夫人卻不知道,隻要你將自己和小茹姑娘照顧好了,劉指揮有充足的時間說服夫人不是嗎?”
劉懷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小茹臉色凝重:“倘若夫人鐵了心不同意呢,倘若...倘若夫人隻是擔心你的安全才被迫答應得呢?懷遠,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勢必不會幸福,我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讓伯父伯母為難...”
“不要說了!”劉懷遠激動地拔高了音量,把胡時真嚇了一跳。
小茹也是一個激靈,定定地看著劉懷遠,劉懷遠喘著粗氣:“我爹會說服我娘的,若是我娘執意不肯答應,我...我便一輩子不回去!”他獨立發著狠,脖子上青筋暴出,看向胡時真:“就依你的計劃行事。”
胡時真道:“為了喜歡的女子甘願付出一切,教人著實佩服,不過還需要您二位將路引交給我。”
劉懷遠登時皺起眉頭:“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