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峰抱著肩膀站在門口,探頭觀察著廟外的動靜,聞言回過頭:“陸姑娘,你便一字也沒與他提過?”
陸詩柳沒好氣地道:“段捕頭諄諄教導猶在耳畔,詩柳是不敢忘的,”見胡時真呆頭鵝一般,便解釋道:“其實我那晚自獄中與你見麵之後便心生懷疑,這薛承運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卻偏偏在我走投無路之際便出現了,他雖然解釋得有理有據,與你又極為親昵,但我越想越是不踏實。”
“我三人分彆後,二哥卻找到了我,原來他那晚在獄中審訊犯人,恰好撞見我三人離府,我便將事情與他講了。”
段西峰冷笑道:“你把負隅頑抗的那段隱去不說,是害怕師傅罵你嗎?”
陸詩柳不好意思地笑笑,果然不接他的話茬:“二哥帶我見了師傅,他老人家便為我定了一計。”
董心五道:“準確地說,這計是為你定的。”指了指胡時真。
胡時真指著自己:“我?”
董心五點點頭:“薛承運的父親主管司獄,算起來是我同科長官,我曾與他見過幾麵,此人謹小慎微,斷不會縱容家中小輩夜訪大牢,在你身上大費周章,我便起了疑心,便決定讓詩柳不動聲色,且看那薛承運如何露出狐狸尾巴。”
陸詩柳道:“四哥如何了?”
“那傻小子還在京城尋找你的下落呢。”段西峰幸災樂禍地笑道。
董心五瞪了他一眼:“此事牽涉甚廣,隻能教他暫時置身事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對徒弟的回護卻都看得出來。
陸詩柳眼眶泛紅:“四哥為我東奔西走,不惜以身觸法,這份恩情教我如何還他?”
董心五板著臉:“身為官差知法犯法,我不拿板子抽他便是他的造化了。”
胡時真表情幽幽:“所以這一路上你們其實都在?”
段西峰道:“幾乎寸步不離,隻是我和師傅精善偽裝之術,你們急於逃命,薛承運一夥又不認得我倆,所以誰也沒認出來。”
胡時真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戒備:“如今你們知道了我身上的秘密,想拿我怎樣?”
董心五將胡時真的神情看在眼中,卻故作不知:“自然是要送你們離開。”
“離開?”胡時真愣住了。
董心五滄桑的臉上在燭火之中明明滅滅:“我也是今晚才得知想要那夥人的身份竟是錦衣衛,能從他們手中救下你二人性命已是萬幸,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胡時真低頭沉默著,忽地抬起頭:“我那吊墜在你手中?”
陸詩柳點點頭又搖搖頭:“是被我撿到了,可那晚我便將它放在了點心鋪的閣樓,隻想著下次與你相見之時便取了還你。”
胡時真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幾人麵麵相覷,胡時真哭笑不得道:“命途多舛事難暢,天公作弄運不昌,看來我們還要回一趟京城。”
董心五斷然道:“不行,你回去便是送死!”
“可那把鑰匙是我身家性命,不能置之不顧。”胡時真堅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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