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薑眉眼彎彎,笑得可愛:“嗯,不會的,我們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
穀雨抹了把淚:“夏郎中,我不如你說的那般崇高,麵對小白那樣家世顯赫的也會心生自卑,麵對仗勢欺人的達官顯貴也會滿腹牢騷,對世間充滿憤恨和質疑,但我喜歡你這件事,自見你第一麵始,便從無動搖。”
他吸了口氣,將要失去夏薑的恐懼讓他毫無顧忌:“夏郎中,我們成婚吧。”
“嚇!”夏薑嚇了一跳,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長街上,大腦袋機警地掃視著四周的動靜:“這麼說你將一切都告訴了穀雨?”
天津城裡的夜晚比白日更加喧囂,街麵上出沒的人群各形各色,吵吵嚷嚷,令小成緊張萬分:“小穀捕頭公務纏身,眼裡已沒了我師傅,我若是不說,不知要等到何時他才能發覺?”
“我早說過他不是什麼好人,”大腦袋氣憤地道:“似他這等無情無義之輩,便該狠狠揍上一頓。”
彭宇唯恐天下不亂,拍手道:“那我給你加油助威。”
大腦袋好笑地看著彭宇,眼中殺機一閃即逝:“說定了。”
小成撫著額頭:“你們倆安生些,彆添亂了。這間藥鋪子門臉不小,進去看看。”
三人邁步走了進去,掌櫃的連忙迎接,小成早在路上便已打好腹稿,將所需藥材一樣樣報來,掌櫃的吩咐夥計配藥,在算盤上撥弄一番:“五兩銀子。”
小成皺了皺眉:“我也是做郎中的,你故意抬價誆我不成?”
掌櫃的似笑非笑地道:“天津的藥鋪都是從我這裡拿貨,怎麼沒見過你?”
彭宇氣道:“京城東壁堂,你可聽說過?關公麵前耍大刀,你敢獅子大開口,信不信我拆了你的招牌?”
小成臉色微變,與大腦袋相視一眼,輕輕扯了扯彭宇的袖子:“掌櫃的給個實在價錢可好?”
掌櫃的不為所動:“天津衛碼頭多駐軍多,打架是常有的事兒,所以藥鋪開得紅火,咱們這兒就是這個價,您要是嫌貴不妨再四處轉轉?”
大腦袋向小成努了努嘴,小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幾名流氓打扮的男子正好奇地張望。
“算了,”小成不想惹事,忍著氣道:“五兩便五兩吧。”
三人拿了藥匆匆離去,幾名青皮搖搖晃晃地走進藥鋪,望著三人背影:“外邊來的?”
麵對青皮掌櫃的可恭敬多了,從櫃台後走出,陪著笑臉道:“可不嘛,買了好些藥,古怪得緊。”
一名青皮道:“您給詳細說說。”
漕幫,段西峰站起身:“看來胡家父子有緣無分呢,程大哥叨擾了。”
“不著急,”程之龍隨之站起身,挽留道:“哥哥那裡還有好茶。”
段西峰苦笑道:“不成了,”在肚子上拍了拍:“撐得難受。時候不早了,勞累程大哥隨我相候,想必耽誤了不少要事,西峰這廂告辭了。”
程之龍放下茶盞道:“也罷”
院門外忽地吵吵嚷嚷,一名青皮被手下帶著走了進來,那青皮趕緊施禮道:“見過程大當家的。小的在張記藥鋪見到三名可疑的男子,一人操南方口音,一人自稱是京城東壁堂的郎中,不知可是大當家的所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