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兄弟爭執
李淩雲說道:“本將軍事務繁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事務繁忙?!我可是聽說你那一天去凝香樓喝花酒去了!!”蕭景寧一臉的怒氣:“你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還是怎的?三番三次的缺席!”
“先是我娶妻,娶的還是你的嫡親妹妹,請你,你沒來;我長女出生,請你,你沒來;次女出生,請你你又沒來,現在,三女出生,請你,你還是不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蕭景寧越說越氣,揪住了李淩雲的衣襟,問道:“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做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我……”李淩雲張了張口,看著蕭景寧那張俊臉,一時間腦海裡又開始混亂。她連忙劈手將蕭景寧掙開,沉了臉怒道:“我李淩雲怎麼就沒把你蕭景寧當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你說說,你剛入軍營的時候,因為水土不服生了重病,身邊沒有藥材,是誰連夜跑了三十裡的路程,到邊城給你抓了藥?!”
“那年攻打魏國,全軍潰敗,你被俘,是誰冒著生命危險,潛水到河對岸的敵營裡把你救了出來?遠的不說了,太多了。就說說最近,你率兵出征,被圍困,是誰帶領精兵死士,助你從重圍中突圍了出來?!”
“好好好,都是你李大將軍一個人的功勞好吧?!可是,那是軍功,不代表你我之間的個人情誼!”
蕭景寧怒道,“私底下,你跟其他兄弟們都有往來,卻唯獨沒有跟我有半點兒私交!尤其是近幾年,你簡直連我的府邸都不曾踏入半步!我們之間的往來,也就獨獨是在朝堂之上,以及同僚宴請之間!”
李淩雲眼睛一紅,她咬了牙,強行忍住了心頭湧上來的酸澀,沉了臉,揚著一雙英氣十足的劍眉,冷聲問道:“那你要我怎樣?!我朝規定,朝臣之間的私交,是大罪!”
見蕭景寧愣了,她又說:“你當初,是瞞著家裡人參軍的,沒人知道你的身份,一路從小兵跌打滾爬起,幾次三番都差點兒命喪黃泉。可如今,你榮耀歸來,有了軍功,又承襲了世子,身份已今非昔比了。我李淩雲卻不過是一介武夫,怎敢和世子大人稱兄道弟?軍營裡的習慣也該改改了。”說著,站了起來。
“李淩雲!!!”蕭景寧抓住李淩雲的肩膀,怒道:“你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就直說!何必要找諸多借口推脫!”
李淩雲歎了一口氣,將蕭景寧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推掉,鄭重的說道:“景寧,不要這樣。你好歹也是三個孩兒的爹了,怎麼還能這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五年前,你我走的太近,被政敵汙蔑,傳出了那樣不好的謠言,影響到了你我。我的嫡妻婉容,也因為那樣惡毒的謠言,而出了事,屍骨無存。你應該理解我這些年來的心情。”
果然,蕭景寧聽了這樣的話,不再惱怒,臉上卻浮現出深深的同情來。他鬆開了手,一張臉變得凝重無比。瞧著被晚霞所包圍的夕陽,他沉默了半響,才又說話了,問道:“淩雲,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無法釋懷嗎?”
李淩雲的一張臉變得黯然,她淒然笑道:“你讓我如何能釋懷?婉容死的那一天,我怎麼都無法忘記。她抱著剛出生的嬰兒,縱身跳入了火海之中。我至今,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她那雙飽含仇恨的淚眼。”
蕭景寧皺了眉,歎了一口氣道:“你倒真是情深意重。那甄氏水性楊花,背叛了你,勾搭了彆的男人,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可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要放她出府去。”
李淩雲忍住了心裡湧上來的苦澀,一拳砸到了樹乾上,怒視著蕭景寧,啞著聲音喝道:“我警告你,不許誹謗婉容!她是個好女人!”
蕭景寧瞧著李淩雲的臉,抓住李淩雲的肩頭,狠狠的搖晃著,吼道:“淩雲,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就要把我們兄弟多年的情分抹掉?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三年來,不苟言笑,不續弦,不生子,值得嗎?!”
“瞧瞧你現在,幾十歲的人了,竟然連個孩子都沒有!你看看同僚,像你這麼大的年紀,誰不是做父親的人了?當祖父的人都大有人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懂嗎?!”
李淩雲聽到這話,心如刀割,麵上也開始不好看起來。她掙脫蕭景寧轉過身,剛剛止住差點兒湧出的眼淚,就見蕭景寧又抓過來了。她一陣惱怒,抓起蕭景寧的肩膀,就給了一個過肩摔。
蕭景寧沒料到李淩雲會來這麼一手,呆住了,忘了防備;一個幾十公斤的壯年男人,竟像被老鷹抓小雞一樣,被李淩雲抓著摔上了半空。蕭景寧雙腳離地,才想起了防禦,借勢抓著李淩雲的手腕,空中一翻身,穩穩的落了地。
才剛落地,蕭景寧下盤又被李淩雲掃來,蕭景寧連忙跳開,反手抓住了李淩雲的肩膀。李淩雲一閃,又揮拳攻來。
蕭景寧側身閃過了李淩雲淩冽的拳風,又遭到一個側踢,差點兒被踢中了要害,他一麵抵擋著,一麵怒道:“李淩雲,你瘋了嗎?!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居然對我動手?!”
李淩雲冷著臉,一拳揮了過來,蕭景寧躲閃不及,被一拳打倒在地。李淩雲一呆,住了手,站在了一旁。蕭景寧抹了一把鼻血,一臉怒氣的從地上翻身跳起,揮拳朝著李淩雲打來,一麵罵道:“李淩雲,我今天非要打醒你不可!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立誓不娶,值得嗎?!”
李淩雲一麵閃開,一麵順勢抓了蕭景寧的手臂,朝後扭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蕭景寧借勢抓住了李淩雲抓著自己的手,一擰,就掙脫了開來,又抬腳去攻李淩雲的下盤,一麵怒喊道:“你的事,我還就要管到底了!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