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媽端來一杯水:“太太,您喝口水休息一下。少夫人,您去吧,太太這裡有我呢。”
最後一句話是對瞿顏說的。
她應了一聲“好”後,也跟著上樓。
裴老爺子出了事,這頓家宴哪裡還吃得下去?
裴婉馨平時在裴家作威作福,那都是些無痛不癢小事。真要關係到老爺子的身體,彆說裴父,就是裴子箋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作為罪魁禍首,裴婉馨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跑了。
留下蘇櫻和裴母在沙發上麵對麵坐著。
蘇櫻怯生生地喊了一聲:“伯母~”
“蘇小姐。”裴母放下手中的茶杯,上下打量著她,“蘇小姐既然已經選擇了離開,又為什麼要回來?
子箋已經結婚了,蘇小姐長這麼漂亮,應該有不少男人願意做你的裙下之臣。我們裴家,隻認顏顏一個兒媳婦,所以蘇小姐還是彆做一些難看的事來,免得到時候大家臉上都無光。”
靜默幾秒,蘇櫻嘴角勾出一個弧度,聲音軟糯:“伯母,那若是子箋堅持呢?”
如果是裴子箋堅持要和瞿顏離婚呢?
裴母眸光一沉:“那我們裴家,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
瞿顏上樓後,裴子箋正巧從裴老爺子的房間裡出來。
兩人打了一個照麵。
瞿顏腳步一頓,“我來看一下爺爺。”
“嗯。”男人頷首,抬手默默地將房門關上,“過來,有事和你說。”
裴子箋抬起長腿,不緊不慢地往走廊深處走去。
走廊那邊是一個小陽台,正適合談話。
估計是因為離婚的事。離或者不離,也就這兩種結果。
瞿顏深吸一口氣,跟上去。
陽台正對著裴家後花園,夏夜清朗。
裴子箋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上。
瞿顏一直不喜歡煙味,下意識地蹙眉。
這個動作正落到裴子箋眼裡,他嘲弄一笑:“裝什麼?以前我抽的時候怎麼不說?”
以前和她辦完事,靠在床頭抽煙的時候,也沒見這個女人皺眉。現在要離婚了,倒是矯情起來了?
天知道瞿顏那時候,有多忍著他。
她抬眸對上男人的漆黑的眼,淡聲道:“你不是要和我說話嗎?要說什麼?”
裴子箋隻抽了一口,便把煙摁在陽台邊的欄杆上,撚了幾下,“聽到了林醫生的話了嗎?爺爺受不了刺激。所以,我們離婚的事,先推遲一段時間。”
離婚推遲?
嘖,合著他說了算,想離就離,想推遲就推遲是吧?
所以瞿顏有點不甘心,她很想說:實在不行,先離婚,後麵再告訴爺爺就好了,反正都是要演戲。
裴子箋:“說話!”
他有點不耐煩了。
這個女人半天不吭聲是什麼意思?巴不得趕緊離婚是吧?
瞿顏臉色平淡,反問道:“推遲離婚,蘇櫻會願意?”
不知道為什麼,裴子箋忽然覺得很煩躁,心裡像是憋著一股氣。
他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當然是爺爺身體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