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想了想,低聲說道:“哥,算了,要是裴子箋明天酒醒了……”
“行行行。”孫天宇沒耐心聽他分析利弊,揮了揮手打斷那人的話。
爾後,他盯著江燃,眼中一片陰鷙,“江少,那我就先去包間裡等你了。”
江燃點點頭:“馬上來。”
他看著留著自己麵前的幾人,臉上笑容僵硬。
原本江燃還打算趁著孫天宇一行人走開,自己就帶著裴子箋溜之大吉。可是現在……
“江少,等啥呢?喊人吧。”
江燃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拿手機打電話。
瞿顏接到江燃的電話時,剛從醫院回到家。掛了兩瓶水,她臉頰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下去。
這時,正在卸妝塗藥。
她加江燃的聯係方式也有好幾年了,江燃能給她打電話,就說明裴子箋當下情況……很不好。
這幾年,兩人就打過
兩次電話,都是為了裴子箋的事。
這次是第三次。
瞿顏放下手上的藥膏,摁下接聽鍵。
“瞿顏。”江燃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怎麼了?”瞿顏聲音溫和。
江燃說:“我們在夜色酒吧,裴子箋喝醉了,你過來接一下他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有事,不能送他回去。”
家裡離夜色酒吧就十五分鐘的路程,並不算遠。
要是以前,瞿顏掛了電話就去接人了。
可這次,瞿顏卻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裴子箋在病房裡說的那些話。
似賭氣般,瞿顏悶聲道:“裴總不是有錢嗎?找人送回來還不簡單?”
江燃一噎:“這不是,不太安全嘛。”
裴子箋好像聽到了瞿顏的聲音,他含糊不清地喊道:“顏顏。”
江燃看著這醉鬼就來氣:“什麼櫻櫻,這是瞿顏,你老婆。”
他歎了口氣,用幾近討好的口氣對電話那邊說道:“小嫂子,你過來接一下唄?”
瞿顏慢條斯理地把藥膏收好,眼底浮現一抹譏諷:“他喊的是蘇櫻,不是我,讓蘇櫻來接他。”
江燃聞到了一股醋味,連忙說:“蘇櫻這都過去了,怎麼可能讓她來?肯定還是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冰冷的提示音打斷了。
江燃看著裴子箋,無奈吐槽:“老裴,你說你瞎喊什麼?現在把人喊生氣了吧。”
裴子箋抬起頭,醉眼朦朧地瞅他一眼,又垂下頭:“江燃,送我回家。”
送,送什麼!
江燃看著麵前這幾人……不行不行,這幾個人和孫天宇是一夥的,不能把裴子箋交給他們。
再三猶豫下,江燃想著要不要給蘇櫻打個電話。
偏偏這個時候,孫天宇見江燃半天不來,又喊人來催。
江燃左右為難。
“燃哥,要不我送裴總回去吧?”
角落裡,忽然傳來一聲嬌怯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