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最後死亡的畫麵,徹底成了蘇櫻的噩夢。
她一閉上眼睛,那滿地的血就出現在她的麵前,紅得刺眼,紅得讓人害怕。
從警局錄完筆錄到回家,裴子箋全程陪著她,寸步不離。
回家後,好不容易將蘇櫻哄睡著,裴子箋喊來經紀人和傭人照顧她,自己正準備回公司處理後麵的情況,就聽到臥室裡傳來蘇櫻的尖叫聲。
“子箋,子箋!”
下一刻,臥室的門被打開,裴子箋出現在房間門口。
他給蘇櫻倒了一杯溫水,眉頭擰起:“櫻櫻,你又做噩夢了。”
蘇櫻沒接過那杯水,她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冷汗,麵色驚懼:“子箋,她,那個女人,就摔死在我麵前。我……我感覺我身上好像還有她的血……”
裴子箋:“櫻櫻,我給你約了江城最好的心理醫生,要不然,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吧?”
“不要,我不要去。”
蘇櫻情緒激動地撲到裴子箋懷裡,緊緊地抓著男人的衣服:“子箋,我害怕,我要你陪我,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無論是誰,看到那樣的畫麵,都會害怕。
蘇櫻這種情況,完全是被嚇出來的。在心理學上,這種事,稱為創傷性事件。
裴子箋到底是於心不忍,他伸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蘇櫻的後背:“好,我陪你,你吃點安神藥再休息一會兒。”
蘇櫻小聲啜泣道:“子箋,你彆走,彆離開我。”
……
下班時間一到,瞿顏跟著人流走出集團大廈。
廣場上,小月死亡的那片區域已經被警方用黃色警戒線圍了起來。
因為小月死亡的真相還沒有查出來,地上的血還沒有被清理掉。經過那片區域的時候,還能嗅到隱隱約約的腥味。
晚風帶著涼意,瞿顏緊了緊衣服。
她回到家裡,芳姨給她倒了一杯牛奶,順便問道:“少夫人,我今天看新聞,說咱們公司有人跳樓死了?”
瞿顏點點頭。她接過杯子,牛奶的溫熱從杯子傳遞到瞿顏指尖上,讓她覺得身體也跟著暖了許多。
芳姨:“哎喲,我的天老爺。那您沒嚇到吧,少爺呢?少爺沒跟您一起回家?”
廣場上是她最後一次見到裴子箋。估計這會兒,應該正陪著蘇櫻呢。
瞿顏喝了一口牛奶,語氣平緩:“他在公司處理事情,不和我回來了。”
她隻喝了一口,就把牛奶放在一旁的茶幾上。
前兩天,她還很愛喝牛奶。可這兩天,總覺得有些腥又些膩。往常,瞿顏吃得大多都比較清淡,可現在,她更想吃口味比較重一些的食物。
懷孕時女人的口味總是會變的。
芳姨沒怎麼注意,繼續去廚房裡準備晚飯。
半個小時後,芳姨陸續把炒好的菜端出來。幾道簡單的小炒,最後再配上一碗煲了兩個小時的羊肉湯。
其他都還好,隻是這羊肉湯一端出來,瞿顏就覺得膻得要命,她緊緊地抿著唇,沒了吃飯的胃口。
芳姨仍然不知,貼心地給瞿顏盛了一碗,放在她的麵前:“少夫人,您嘗嘗這羊肉湯,太太今天讓人專門送來……”
話還未說完,隻見瞿顏猛地站起身來,轉頭朝著衛生間的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