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著對視了一會兒。終於,裴子箋緩緩走過去,在床尾坐下,聲音艱澀:“你發的辭職信是什麼意思?”
瞿顏說:“辭職,我不會繼續在裴氏集團上班了。”
裴子箋沉默了一下,才說:“也可以,你現在身體也需要恢複,不上班我也養……”
“裴子箋。”
瞿顏打斷了他的話,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離婚吧。”
男人一噎,眸色晦暗地盯著她:“你說什麼?”
瞿顏麵對他,此時隻有無儘的平靜:“當初那個離婚協議,我已經簽過字了,你看哪天有時間,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
裴子箋霍然從床尾站起,高大的身影將瞿顏籠罩在陰影下。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離婚?你不考慮爺爺的身體了嗎?”
瞿顏眨著眼睛,想起那天和裴爺爺聊天的畫麵。
她點了點頭:“爺爺已經知道了,並且,他支持我們離婚。”
裴子箋眼神瞬間沉了下來:“不可能。”
瞿顏繼續收拾著行李,輕聲說道:“你可以自己去問。”
她的東西並不多,卻也正好把一個行李箱塞滿。
當年和裴子箋在一起的時候,她隻有一個行李箱。現在要走了,也還是一個行李箱。
這一刻,裴子箋才真的意識到,瞿顏說要離婚的事,是認真的。
明明最初離婚是他自己提的。因為爺爺的身體,離婚這事被推遲了。現在,也隻不過是到了該離的時候,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有一種要失去什麼的恐慌感。
裴
子箋走上前,一把扯過瞿顏的手腕,將她拉到懷裡。
“瞿顏,離婚這件事隻能我來提。”他冷聲說道,“我說,不離婚。”
不離婚?當初又簽什麼離婚協議?
瞿顏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氣笑了:“裴子箋,當初離婚是你說的,現在你又說不離婚,我呢?我算什麼,我的感受就一點也不重要是嗎?”
就算是場交易,她決定要停下來了,也該有說話的權利吧!
“你要什麼感受!”
裴子箋眉眼間覆上一層厚厚的陰霾:“當年是你求著嫁給我,你忘記你那個時候說的話了?一場交易,你要錢又要有自我選擇的權利,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瞿顏下意識地想到了那個詞—又當又立。
她的臉驟然就白了幾分:“現在協議結束了!你的白月光回來了,爺爺也同意我們離婚了。所以,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頭頂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發疼,皺了皺眉頭,眼淚緩緩地落下。
裴子箋瞳孔瑟縮,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仿佛要將瞿顏的手骨捏碎。
他冷笑道:“沒結束。瞿顏,交易隻有我說停止了,才能停下來。”
他伸手扼住瞿顏的下頜,逼著她不得不抬頭看著自己。下一刻,裴子箋便如同泄憤一般,吻上女人的唇,越吻越深。
瞿顏不停地掙紮著,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裴子箋乾脆扣住她的手,將她禁錮在懷裡,吻著她,手掌下意識地順著女人的衣擺往上撫摸。
瞿顏覺得被碰過的地方,密密麻麻地生起一片雞皮疙瘩起來。
她氣急敗壞地咬在裴子箋的嘴唇上,瞬間,一股腥味在裴子箋嘴裡彌漫開來。裴子箋吃痛,鬆開她,一個巴掌便毫不猶豫地扇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