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顏在前麵走,裴子箋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他不著急,反正瞿顏總有求他的時候。
剛走出醫院大廳,瞿顏就看到蘭姨瘸著一條腿,朝著醫院一步步十分艱辛的走來。
“蘭姨!”瞿顏眉頭緊鎖地走過去。
“顏顏,你、你來看你哥哥啊?”
蘭姨提起手上的購物袋,解釋道:“我剛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東西,我現在就回去照顧他。”
等她走近了,瞿顏這才看到蘭姨眼角的淤青,眉目驟然冷了下來:“蘭姨!王貴又打你了!”
是肯定句。
蘭姨抬手捂著自己受傷的地方,支支吾吾地說道:“他喝醉了,他不喝酒就不會打的。沒事,顏顏,這點傷沒兩天就好了。”
她的視線移到身後的裴子箋身上,看著男人氣宇不凡的模樣,她想這個男人就應該是瞿顏的丈夫了。
蘭姨問道:“顏顏,這位是……”
“我是瞿顏的丈夫。”裴子箋在瞿顏開口前,便先一步搶白道。
瞿顏蹙眉暼了他一眼,神經病吧這人?
“蘭姨,不過我們馬上要離婚了。”
瞿顏補充道:“隻不過這件事,希望你暫時先不要讓我哥哥知道。”
蘭姨點點頭:“好……哎?”
瞿顏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地說道:“我哥哥,他醒了!”
蘭姨驚訝地不得了,當年醫生還曾診斷,瞿桀的蘇醒,隻有百分之三的可能性,沒想到奇跡來的這麼快!
現在輪到蘭姨哭了。
裴子箋第一次覺得,他似乎好像真的不曾了解過瞿顏,也不曾走進過她的生活。她的朋友,她的親人,自己全部都不知道。
瞿顏和蘭姨交代了一些事後,兩人分開,她往停車場裡走。
裴子箋快步走上前,扯過瞿顏的手將她塞到自己的車上。
“裴子箋,你做什麼?”隨著瞿顏的聲音落下,車後座的車門被關上。
跟在後麵的芳姨以及其他保鏢都自覺坐上另外一輛車。
裴子箋坐在她身邊:“你想好了嗎?離婚。”
瞿顏眼眸中閃著詫異地光:“裴子箋,你不覺得好笑嗎?你現在是在問我的意見嗎?”
她前麵怎麼說來著,她好像不止一次的說過,她要結束這場交易了吧?可麵前這個男人卻告訴她,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而現在,他居然又來自己,她想好了嗎?
她的反應讓裴子箋也意識到,是他多嘴問這句話了。
裴子箋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在坐墊靠背上:“行,反正這場交易也該結束了。離婚證到時候我讓人去拿了寄給你都可以。離婚後,你也不用搬出來,那套房,就算是我給你……補償。”
他略停了一下,視線淡淡地落在瞿顏的腹部。幾乎是同一時間,瞿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識地咬緊了牙齒。
若是在以前,瞿顏肯定不要。可現在……為了瞿桀,她可以要。
瞿顏冷笑:“行,那現在就去簽自願贈予協議。”
她學這一行,看了不少案例。男的在談戀愛的時候各種送禮物,分手要全部打官司要回了。彆說是戀愛,就是彩禮也有奇葩男人要回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