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沈南舒小炮彈似的衝下來,“裴子箋,狗東西,你還不走,我——”她到處尋找趁手的武器,想給自己報仇,給瞿顏報仇。
芳姨隨後衝下來:“南舒,大少爺說口渴,你幫我送杯熱水上去。”
“芳姨,你去送,我今天必須好好收拾這個狗東西!”
“南舒,我剛才腳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南舒被迫冷靜下來,接過芳姨手裡的水杯,氣哼哼地上樓。
芳姨看著兩位主人家,給他倆分彆倒了一杯水。
裴子箋抿了口,微笑了下,開始堂而皇之地揉捏太陽穴,眼眸淺淺閉著,眉心緊蹙。
芳姨上道,立馬憂心道:“少爺,頭痛的毛病又犯了?帶藥了嗎?”
裴子箋輕輕搖頭。
芳姨頓時為難地看向瞿顏:“瞿小姐,少爺喝了酒,又犯頭疼,不然,就留他一晚吧。”
裴子箋不作聲。
“芳姨,代駕待會兒就到,肯定安安全全地把他送回家。”瞿顏不肯讓步。
芳姨感歎一聲,背對著瞿顏,偷偷碰了下裴子箋的袖子。
裴子箋心領神會,腦袋歪著歪著,手垂了下來,像睡著了。
瞿顏上去,想叫醒他,江燃打來電話,遲疑半晌,她拿出手機接通。
“小嫂子,真對不住,子箋今天喝多了,實在麻煩你了,他沒睡著吧。”
瞿顏看向一動不動的裴子箋
,痛苦地揉了揉額角,“已經睡了。”
江燃更不好意思了,“對不住啊小嫂子,這樣,我現在過去接他,草,誰tmd撞我車,嫂子,你稍等,我馬上趕過去。”
電話隨即掛斷。
瞿顏的眉心一挑一挑,江燃貌似出了交通事故,裴子箋怎麼辦?
過了幾分鐘,江燃又打過來:“小嫂子,我點兒背,被撞了,你看,幫子箋找個酒店?也是巧了,他家門壞了,還沒修好,人進不去。”
瞿顏:……
“小嫂子,我沒騙你,門真壞了,你也知道子箋的壞脾氣,氣性上來,就砸東西。”
瞿顏:……
“小嫂子,你肯定以為我誆你,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子箋也讓我瞞著你,我乾脆說了吧。之前子箋為了給你出氣,揍了孫天宇,被他哥找人報複,子箋忙得焦頭爛額,損失了近一個億。”
瞿顏又沉默了,後來江燃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
這件事,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芳姨見瞿顏不說話,以為瞿顏還想把裴子箋送走,就道:“瞿小姐,蘇櫻骨折,還躺在醫院呢,更沒法照顧少爺。”
瞟了一眼昏睡著眉心卻還緊蹙著的男人,瞿顏丟下一句話,甩袖上樓。
“明早我醒來,不想看見他。”
“明早等少爺醒來,我就讓他走。”壓不住眉眼間的喜氣,芳姨歡欣道。
樓上,沈南舒聽說裴子箋留宿,當場尖叫,要把人丟院子裡,揚言要凍死她。
瞿顏拉住她:“裴子箋罪大惡極,可他真凍壞了,裴夫人會很傷心的。”
裴夫人對她跟沈南舒都很好,還送她們禮物,那樣好的一位夫人,沈南舒哪裡還硬得下心。
“就一晚。”
瞿顏笑了,“當然就一晚。”
沈南舒忽然抬眸,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看她:“顏顏,你為什麼忽然鬆口了?你對那個家夥還舊情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