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季光明終於是開口了。
他的聲音都好像不似之前那般平穩，隱隱帶了一抹譏諷和不屑的強調。
“完了……”
欒少傑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但蕭晨分明感覺得出，這位第一研究所副所長，想說出的就是這兩個字。
“是啊。”
蕭晨恍若未覺，仍是點點頭：
“我覺得這個方案，等器王前輩回來，我再問問他可能合適些……”
當蕭晨第二次提到器王的時候，季光明把手背在了身後，略微挺直了腰板和胸膛，語氣漠然道：
“有些事情，器王前輩也未必做得到……”
“而我，卻未必做不到！”
言語之間，蕭晨能感覺到，從季光明身上升騰而起的那一股自信和傲然之意。
那是作為大夏第一研究所所長的驕傲與自信！
“季所長的意思是……方案二可以做到？”
蕭晨顯現出一臉驚喜的表情。“方案二？”
季光明眼底譏諷之意更盛：
“區區一個方案二算得了什麼？”
“就是兼顧方案一，也不算什麼！”
“跟我來吧。我會讓你看到，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器王前輩在，也能做到……”
季光明說完，便是背過身來，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個……季所長和器王前輩……”
蕭晨一臉好奇地低聲向欒少傑問道。
此刻他心底是非常開心的。
因為他剛剛把握到，季光明這個人表麵上沒有多餘情緒，實際上對自己專業領域的東西，是非常自信和自傲的。
所以蕭晨才會言語間嘗試激將一下，故意提及自己也知道難度很大，不想強人所難。
果然，有了收效。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對“器王”這個名字的反應，會這麼明顯和突出。
“所長他……唉。”
欒少傑也是無奈搖頭。
剛剛他就聽出話頭不對，想要中止對話，沒想到季光明的好勝心和創作的癮頭，還是被蕭晨挑起來了。
“嗎的……每次所長發瘋，他是爽了，研究所的庫存可是要遭殃了啊……”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攤上這麼個脾性的甩手掌櫃，欒少傑也隻能在心底默默流淚了。
“雖然器王是前輩，但所長和他的一些技術理念並不合拍。儘管有一些開發合作，但是實際上一直還是有在暗地裡較勁的意思在裡麵。”
“蕭組長剛剛"無意"提到器王前輩，所長他便是有點兒上勁兒了……”
欒少傑言語間，也是稍稍給“無意”二字加重了一點兒語氣。
很顯然，他是看出了蕭晨的心思的。
“咳咳……放心，如果因為我的唐突，導致貴所有什麼額外虧損，我這邊會承擔的。”
蕭晨拍了拍欒少傑的肩膀，也是做了句保障。
“蕭組長客氣了。”
欒少傑也隻是看一眼蕭晨態度而已。以蕭晨的身份和潛力，多一點兒支出打好雙方關係，當然是有必要的。
“等下，所長應該要帶你到"門"那裡了，蕭組長最好還是小心些……”
欒少傑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