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在意這麼貴重的鑽石戒指戴在溫姨手上,隻是薑檸的那句話讓他心頭一緊。
難道溫姨真的是個騙子,不單單騙爺爺的感情還有他大筆的財富嗎?
見他們回來後,溫姨又趕忙站起身招呼他們。
“知意啊你剛剛把檸檸喊到一邊乾嘛,你沒有欺負人家吧。”
“檸檸你要是被這臭小子欺負了,一定要告訴溫姨啊,溫姨給你做主。”
溫姨的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怎麼看都和薑檸描述那個蛇蠍心腸,將爺爺家財拿走的惡毒女人不是一路人。
難道薑檸也有出錯的時候?
這時,溫陽跑了過來,他用手捂著脖子,小臉漲得通紅,後麵看著他的保姆也跟著一路小跑過來,神情一樣的慌張。
“太太,不好了,溫陽少爺他、他好像是對什麼過敏,現在脖子臉上都是小疹子。”
溫姨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忙問道:“你是不是給他喂了綠豆之類的東西。”
保姆連忙搖頭否認,“現在公館上下都沒有這個東西,您不是也對這個過敏嗎,我們就沒有準備這些。”
“先讓他吃藥,快!我包裡隨時放著過敏藥。”
保姆連忙應聲說好,然後從溫姨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拿出了那款過敏藥,找了一杯溫水給溫陽服用下去了。
說來也奇怪,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溫陽脖子手臂上的紅疹都消散了。
裴老爺子和裴知意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裴知意也在奇怪這孩子為什麼和溫姨一樣都對綠豆過敏。
畢竟對綠豆過敏的人很少。難道真的是親母子?
而裴老爺子更是愛屋及烏的斥責了幾句保姆。
保姆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老爺子的臉,誰都知道現在公館中最受寵就是溫姨,而溫姨最寶貴就是她那個新收養的孩子溫陽。
薑檸看著小保姆都快哭出來的委屈樣,又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是牛馬一枚,每天像是伺候皇帝一樣伺候甲方,一時間她竟然忘記吃瓜了。
“裴老爺子,這溫陽小少爺根本就不是吃的東西過敏,我估計是沾染了什麼花花草草過敏的吧。”
她這話一出,溫姨的臉色變了變,轉過頭看著溫陽,“你剛剛是不是去了小花園。”
溫陽低頭不說話,盯著自己的腳尖。
“姐姐說的你去小花園是不是去了?!說話啊!”
“太太,溫陽少爺一直在房間呆著呢,那都沒有去。”
溫陽怯懦懦的回了一句,“沒去,不過同學送了我幾盆植物盆栽。”
“啪”清脆的一聲耳光,猝不及防的打破了眾人的沉靜。
抬頭看去,就看到帶溫陽的小保姆挨了一巴掌,原本她白嫩的小臉瞬間高高腫起來。
溫陽和小保姆很近親,看著自帶大自己的姐姐挨了這麼一巴掌,他也急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憑什麼打小媛姐姐,我都這麼大的人,怎麼還不能有自己的愛好!”
【哎,也不怪這孩子,畢竟是從娘胎裡帶來的毛病,溫姨對綠豆、赤小豆、花生過敏,這孩子簡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不單單對這些穀物過敏,又多加了十幾種過敏物,我記得他對花草格外敏感,所以溫姨一直將他鎖在房間內,幾乎沒有親近過大自然。】
【可是孩子畢竟是孩子嘛,趁著保姆一個不留神就將藏在書包的盆栽拿出來,偷偷塞在自己床下,說到底還是打工人慘,背了黑鍋。】
裴知意通過薑檸的心聲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也不由得對這個小保姆產生同情。
“溫姨,小孩一樣貪玩,再說他不是剛被您認領回來嗎,還需要時間適應環境。”他說話不疾不徐的,像溪水一般清澈。
這一舉動倒是讓薑檸高看他一眼。
【還以為這貨就是個沒感情的機器人,沒想到還能體恤勞動人民的不容易,嘖嘖,是我小看他了。】
雖然薑檸的誇獎不像是誇獎,不過裴知意還是受用的,嘴角輕輕上揚。
他像受到了什麼鼓勵一般,繼續說道:“不過聽您剛剛說這孩子也和您一樣都對穀物過敏,本來這種過敏源就罕見。”
“難不成說你們是有什麼血緣關係嗎?”
薑檸笑容立刻僵住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準備悄悄匿名寫信的秘密,直接被裴知意點了出來。
【小小年紀就要被溫姨培養成演技派,真不容易,但我又不能像裴知意那麼隨意開口。】
【隻能再找機會了,也不知道老爺子能不能挺到那個時候,畢竟溫姨的藥可不是忽悠人的。】
還有藥?
怎麼還想謀害他爺爺的性命嗎?
裴知意自然沒聯想到這一層,他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畢竟過敏的事太巧合了,溫姨和溫陽同時都對一樣的穀物過敏,而且細看他們兩個人長得還有點相似,隻不過溫姨做過整形,五官更為精致罷了。
剛剛薑檸已經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溫陽和溫姨有血緣關係,這點他是信服的。
隻是爺爺年紀大了加上被愛情衝昏頭腦才信了溫姨那些話,至於孤兒院的身份也是可以造假的,畢竟溫姨在本市還是有些勢力。
隻是他沒想到她這個女人胃口居然不小,不單單是想要瓜分財產甚至是想要謀害老人家的性命獲得這些錢。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他又不能再輕舉妄動,剛剛他已經點出了她們母子兩相似的過敏源,直接被自己爺爺合理為緣分,看溫姨的手中那顆大鑽戒,應該是求婚成功了。
老爺子真是老房子著火了,一發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