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了原狀的玻特,衝著雷惡地頷首:“嗯,人雖然愚笨,功夫還算不錯,隻不過在貧家麵前建不了什麼功罷了。”一邊說,一邊老神在在地拍打拍打衣袖,似是要拍掉沾在上麵的塵土。
麵對勢要將他貶損到底的玻特,雷惡地此刻連回嘴的勇氣都沒有了。跟這樣的變態計較,吃虧的終究是自己,還是先忍下這口惡氣為好。
燕陽可不想雷惡地任由玻特貶侮,畢竟雷惡地是他的奴才,作為主子,關鍵時刻至少還是要表態的。
“老丈,”燕陽走近前來,對玻特說道,“我這個奴才愚笨是愚笨了點,可也是有自尊的,請老丈不要是處貶損為好。三千世界有句俗話,叫做打狗還看主人麵,他遭受貶損,我這個主人也會臉麵無光。”
玻特聞言沉吟,似乎在使勁理解打狗還看主人麵的含義。片刻之後,開口說道:“貧家很難理解狗跟主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這句話難倒我了。在貧家看來,你這個奴才頗有些不安分的味道,須得接受些教訓。”
燕陽愕然,心想,尋常市井小兒都耳熟能詳的俗語,這個把大道理都講得十分順溜的玻特老兒居然聽不懂這可太匪夷所思了!不過,這個家夥說話倒是句句都在點子上,雷惡地確實不安分,豈止是有點兒,簡直是大大地不安分,要不是老子控製著,他還不知道要鬨到什麼地步呢。
想是這麼想,可是說辭卻是另一番說辭:“老丈,若果說我的奴才還有不足之處的話,那應該是我這個做主人的教導無方,還是由我出麵教訓為好,就不勞老丈操心費力了吧。”
玻特大搖其頭,細長的脖頸跟碩大的頭顱搖動起來很像撥浪鼓:“教訓不安分之人,勞神費力算不得什麼。貧家的意思是,奴才要教訓,主子也要教訓。”
啊燕陽萬沒想到,自己一番話,竟然引火燒身,實在是太冤枉了。早知如此,不做這些表麵文章好了。
憋屈之中,燕陽囁嚅道:“那老丈準備如何教訓我主仆二人呢”
玻特笑道:“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一邊說,一邊捋著其實並不存在的胡子:“至於先後順序嘛,嗯,還是先教訓這個愚笨的奴才吧。”
說罷,玻特倏然抬起修長的左腿,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圈。那憑空劃出的弧圈似乎有一股巨大的磁力,把雷惡地吸了過去。隨後,玻特朝站在弧圈中的雷惡地直直地撞過去。
雷惡地倏然被強力的磁力吸引著,不由自主地進入弧圈內,已然生出了些許緊張。此際又見玻特徑自衝撞過來,情急之中隻得胡亂出招應對。他本來想再次祭出一波流功夫來著,可是那種功夫對身體的消耗過於巨大,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施展第二次,於是便以其他招式應對。
不料出招之後,卻如打在了柔軟的棉花上,招式中蘊含的攻擊力道猶如石沉大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雷惡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隱隱料到這一招被對手無聲無息地化解了,而化解的手法則是十分高妙。
從旁觀察的燕陽看得清楚,雷惡地凶狠地出招之後,玻特竟是絲毫不為所動,根本沒有任何抵擋的動作,整個身體瞬間膨大,像一座房屋般直穿雷惡地而過。
不是身體交錯,而是玻特將碩大無朋的身體穿透雷惡地的身體。那一刻,雷惡地的身體全然被玻特的身體包裹了進去,雖然隻是一息的時間。穿越之後,玻特那原本被雷惡地的身體切割而過的身體迅速縮小至原先的尺寸,表麵看去毫發無傷。
而雷惡地則直接昏暈過去,摔倒在地。
這種奇葩情形,若非親眼所見,任誰都不會相信。
燕陽乃親眼所見,所以他信了,但是信得極其茫然。
正自愣怔,忽然聽到乾嘔之聲。抬眼觀望,隻見玻特彎著腰,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捂著嘴,看樣子是要嘔吐。果然,不大一會兒,玻特嘔啊一聲,嘴裡吐出一連串黑黃色的穢物。
吐完之後,玻特直起身,鄙夷地瞪了躺在地上的雷惡地一眼,說道:“愚笨至極的東西,身體裡竟然瀦留了這麼多惡心人的東西,可惡!”
聽玻特這麼說,燕陽猜想,這些屎尿一樣的臟東西,肯定是剛才穿越的時候,玻特從雷惡地的體內吸收過來的。連這些臟東西都能被人吸走,可見雷惡地身體損耗究竟有多大,怪不得一下子就暈過去了呢。
玻特清清嗓子,又吐出幾口清水,似乎感覺舒服了些,扭頭對燕陽說道:“按照順序,該你了!”說罷,又挺身向燕陽衝撞過來。
燕陽見識過剛才的情景,知道自己想躲也躲不了,所以乾脆不躲了,頂多不就是暈過去嘛。看玻特那個架勢,好像沒有殺人的意思。隻要自己不死,暈就暈一會兒吧。反正打不過人家,不暈又能奈何!
這一回,玻特倒是沒再用腿劃什麼弧圈,隻是單純地撞過來而已。燕陽坦然承受著,眼見兩個身體將要相互穿越,急忙閉上眼睛,不想看到那奇葩的情景。
就在兩個身體相互交融的時候,燕陽突然感到頭腦一滯。緊接著,金剛伏魔咒自動激發出來,畫麵中那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現身,滿是鄙夷地說道:“哼,玻璃界的卑微人物,也敢在我伏魔界大能跟前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嗬嗬!”
怎麼,玻璃界難道說,這個玻特是從什麼玻璃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