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惡地麵對凶巴巴的風飛揚,內心無比緊張。他可見識過風飛揚跟修芥子交手時的手段,知道自己絕非對手,而今風飛揚要試他的功力,試功力的辦法自然是比拚了,他不緊張才怪。
“大師不必性急,且容老夫言語幾句!”雷惡地情急之下,隻得出言阻止。
風飛揚緩緩放開雷惡地,緊盯著他說道:“你想說什麼”
雷惡地擠出一絲微笑:“大師,我想你可能弄錯了,傳我功夫的未必是你師兄。”
“嗯,這話怎麼說”風飛揚逼視著雷惡地。
雷惡地乾咳幾聲,清清嗓子,而後說道:“你看,大師你正值壯年,英俊瀟灑,功夫超凡,便是異界武者都不是對手。可以想見,若是傳我功夫的是你那朝思暮想的師兄,他固然風流倜儻不如大師你,可是若論武功修為,至少跟大師你相當。然而,當年老夫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卻極其窮困潦倒,身體受了極重的傷。試想,那個人若是大師的師兄,怎麼會落寞到那樣的淒慘境地”
風飛揚聞言沉吟,繼而說道:“你這麼說,乍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是,我師兄鳳清揚向來放浪形骸、瀟灑不羈,落到那樣的境地並不令人詫異。至於武功修為,我師兄的武功境界自然高邁無匹,不過他之所以常年稽留於妖域,乃是誌在挑戰異界高人,被人打傷也沒什麼稀奇。我隻認定一點,你所掌握的一波流功夫,乃是我師兄獨創的功夫,不會有錯。”
雷惡地眨巴眨巴眼,心想這個風飛揚竟然恁般固執,自己提出的疑點這麼快就被他排除了,這下自己再怎麼不承認是鳳清揚的弟子,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不過,雷惡地還想最後掙紮一下。
“大師,在老夫的記憶裡,傳我功夫的那個人應該不叫鳳清揚這個名字。”雷惡地急忙說道。
“哼,叫什麼名字有那麼重要嗎”風飛揚露出不屑之意,“我剛才說了,師兄素來狂放不羈,時常變換自己的名字,而他的真名倒沒多少人知道。你就是說傳你功夫的是二狗子,也注定是我師兄無疑。”
啊,原來那個鳳清揚是這般德性,居然拿自己的名姓不當回事!
燕陽和雷惡地均感意外,不過話說到這裡,雷惡地已然詞窮,辯無可辯了。
燕陽說道:“既然前輩如此認定傳授一波流功夫的就是鳳清揚,那晚輩就沒什麼話可說了。自此之後,前輩便是晚輩的師叔!”
風飛揚卻是沒有馬上承認這一關係,說道:“小子,先不忙認師叔,須得驗證過再說。”
“如何驗證”燕陽有些愣怔。剛才可是你執意認定鳳清揚傳授了我們功夫的,怎麼現在又要驗證了
“很簡單,”風飛揚說道,“老夫已然說過,要試試你們的功力。你們可以使用任何招數,其中必須包括一波流神功。老夫要看看,你們得到的是不是真正的一波流功夫。”
燕陽蹙眉說道:“前輩,不必如此吧真要較量起來,前輩修為那麼高,晚輩勢必會受傷。或者,那一波流神功攻擊力異常強悍,萬一晚輩失手傷到前輩——”
“嗬嗬,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風飛揚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老夫修為到了現在這個境界,如果不能收放自如,那麼一身的功夫算是白練了,放心,不會傷到你們的。至於老夫能不能抵擋住一波流的攻擊,這麼說吧,當年老夫跟師兄切磋的時候,無數次領教過這一功夫,你們也看到了,至今毫發無傷!”
“哦,要是這樣的話,晚輩就放心了!”燕陽說道。
“那就來吧,彆磨嘰啦!”風飛揚催促道。
說話之間,身形後退,擺出比拚的架勢。
燕陽與雷惡地交換一個眼神。
雷惡地說道:“老奴先上吧!”隨即挺身而出。
燕陽則退至一旁。
雷惡地率先出手,一開始就使出了厲害的殺招。風飛揚固然修為深湛,但是雷惡地也是成名已久,雖然麵對的是風飛揚這樣的對手,卻還是要體現出大家風範,不能倒了架子。
因為這樣,兩個人雖非生死搏殺,卻也一時之間打得非常激烈。
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燕陽身旁的三個皇家護衛,個個露出震撼的神色。他們貴為皇家護衛,大場麵自然見過不少,可是這麼高層次的比拚卻幾乎從未見識過,此番算是大大地開了眼界。
這些皇家護衛平日自視甚高,以為靠著自己辛苦修來的三腳貓功夫便可以橫行天下了,看到風飛揚和雷惡地的打鬥之後,方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心中不由暗道慚愧: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比人家可是差得遠了啊,人家三拳兩腳就能把自己打得姥姥都認不出來!
風飛揚、雷惡地身形靈動,你來我往,堪堪比拚了約有三十幾個回合之後,雷惡地單臂上舉,口中默默念誦。燕陽知道,這是施展一波流功夫的前兆,下一刻風飛揚就要麵對狂風般的襲擊了。
果不其然,頃刻之間,平地上驟然卷起一陣遮天蓋地的狂風,那狂風呼呼作響,震耳欲聾,其勢甚烈,燕陽尚能基本不受它的影響,三個皇家護衛卻不由自主地連連倒退,踉踉蹌蹌地退出上百丈之後方才穩住身形。
燕陽顧不上察看皇家護衛的醜態,目不轉睛地查探風飛揚的反應,赫然發現處於風暴中心的風飛揚不但不躲不避,反而疾速旋轉身體,朝著風暴中心奔湧,與此同時,口中發出呼喝之聲,接著出掌連拍。
詭譎的是,那看似強勁的狂風在風飛揚的拍擊之下竟然改變了方向,最終衝向地麵,激發出無儘沙塵。風飛揚和雷惡地瞬間被裹挾在沙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