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夢的這一做法,在外人看來或許隻是酬謝、拉攏,可是燕陽心裡清楚,其中包含著封口的意思。如果是單純的酬謝、拉攏,燕陽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無論怎樣玉如夢都不會產生其他想法。可是,這封口的東西是難以輕易拒絕的,如果拒絕了,那麼玉如夢肯定會擔心燕陽把她的風流韻事說出去,並進而采取相應的措施。
情形如此,燕陽隻能含含糊糊地答應下來。對於燕陽來說,這軟玉溫香其實是一個玉如夢擲出的籌碼,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這籌碼的味道中既有氤氳也有苦澀。
而對於雷惡地來說,跟如夢宮中年輕漂亮的使女廝混,就是純粹的旖旎風光了。雷惡地在神泉山的時候喜歡吃小雛雞,那風流好色的脾性雖然自從跟了燕陽之後是處收斂,但是一有機會就要發作。眼下麵對玉如夢送上來的好事,雷惡地生怕燕陽一口拒絕,等到燕陽不置可否地應付下來之後,雷惡地料想燕陽答應了,心中那份喜悅著實難於言表,恨不得馬上把那誘人的美味吃到嘴裡。
燕陽先前給他施加過淨心術,但那淨心術管得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遇到適當的時機,他還是免不得蠢蠢欲動。
玉如夢把燕陽留在宮中,看來已經預先做了安排。使女送出門之後,守候在如意殿外的虞守護和他的同伴趕緊迎上前來,把燕陽、雷惡地二人引到離如意殿不遠的一個偏殿。
這個偏殿,燕陽抬頭看到,掛著一個匾額,上頭題寫著春藕軒三個字。
進得春藕軒,燕陽打量一番,發現殿堂空間雖然比如意殿小了許多,可是論富麗堂皇卻一點也不輸如意殿。
燕陽不知道這裡原本就是這樣還是玉如夢為招待他而臨時做的安排,他猜測,其中至少有臨時安排的因素。從如意殿中那些使女的妝容看,玉如夢肯定是預先做了鋪墊的,否則,以她皇尊使之尊,必定不會讓身邊的使女袒胸露背、風騷示人。一處鋪墊,自然是處處鋪墊,既然做了就要做得周到完滿。
燕陽從中看到了玉如夢的心機——這個女人為了使自己的醜事不外泄,可是毫不吝嗇地下了血本啊!
情勢如此,燕陽彆無他法,隻得安然接受這個蛇蠍女人的安排。
春藕軒中早已有四個使女候著。這些使女姿色雖然比尋常女子出色,但是較之玉如夢身邊的使女終是差了一籌。幾個使女見燕陽和雷惡地步入,先是盈盈施禮,繼而邁動碎步來到二人麵前,幫著脫去外衣,進行周到服侍。
雷惡地忍耐不住,抬手拍拍身側使女的屁股,淫邪一笑。那使女並不氣惱,回以燦爛的笑容。
燕陽看在眼裡,暗罵雷惡地無恥。
大馬金刀地在正中的座椅上坐定之後,燕陽出言問道:“你們幾個應該是尊使派來服侍我們的吧,都叫什麼名字”
其中一個使女盈盈說道:“回大人,妾身得尊使賜名春香,她們三個分彆叫做夏香、秋香、冬香。”
燕陽頷首:“嗯,尊使才情洋溢,以春夏秋冬給使女命名,喻意四時佳興,很好,很好!”
春香笑道:“依妾身看,大人也是才情洋溢呢,不但外才,內才想必也不差。”
燕陽不意春香主動撩撥,暗道: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玉如夢風流成性,手下的婢女也是見樣學樣,毫無規矩。便是好女孩,也讓那個瘋婆子帶壞了。
不過,身處這樣的環境,燕陽也是無可奈何,說不定這春夏秋冬四香就是玉如夢的眼線,在她們麵前,玉如夢導演的這出旖旎大戲該演還得演下去。
心念至此,燕陽笑道:“管它內才外才,隻要有才便是才子,又何必計較。本醫仙為尊使治病,辛苦勞累,現在要休息了,你們且退下吧。”
春香笑道:“大人不必客氣,服侍您休息乃是妾身本分,妾身這就伺候您洗漱寬衣。”
燕陽說道:“不必了,需要的時候我再叫你們。”
春香猶豫片刻,邁著碎步退下。
雷惡地近前囁嚅道:“主人,你看老奴是跟你住在一起,還是——”
燕陽瞥他一眼:“怎麼,他們另外給你安排了地方”
雷惡地俯首應道:“是。適才虞守護說了,為了保證你休息好,另外給老奴安排了住處。”
燕陽明白雷惡地的心思:這個老賊,恐怕早就想獨享豔福了,怕自己成為牽絆,所以要跟自己分開住。分開住就分開住吧,既然玉如夢如此慷慨,那就乾脆讓雷惡地放開了折騰,反正這些使女對玉如夢來說不過是工具,使女們受了玉如夢的熏陶,對這些事情也不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