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膊大漢仔細瞧瞧令牌,當即跪倒在地,連磕幾個響頭,羞慚說道:“原來是貴人駕臨,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貴人,情願接受責罰!”
說罷,扭頭對身後的同伴喝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跪下,給貴人賠禮!”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跪倒當地。
燕陽問道:“怎麼,你識得我手中的令牌”
赤膊大漢俯身答道:“先前頭領們聚會的時候,我家領主出示過這樣的令牌。領主諭示,持有紫色令牌的都是身份高貴的人,或是皇室宗親,或是宗門首領,一般人縱使財富齊天也難以得到這樣的寶貝。領主諄諄囑咐我等,若是見到持有紫色令牌的貴人,一定要像對待他那樣恭敬對待,不然的話定然嚴加責罰。小的適才不知道貴人身份,誤把貴人當作山賊,並且無禮冒犯,實在是有眼無珠,懇請貴人責罰!”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劇情反轉得如此劇烈!佝僂怪那個老賊不愧是皇家走狗,對皇家的阿貓阿狗都極力尊崇,也可謂忠心耿耿了。
燕陽莞爾一笑,說道:“責罰就算了,不知者不怪嘛!不過,你們遇事這般魯莽,不分青紅皂白地撒潑取鬨,這樣可不太好。”
赤膊大漢磕頭如搗蒜:“多謝貴人教誨,我們一定遵從您的吩咐,認真改正!”
“都起來吧,”燕陽說道,“我是頭一遭來你們狂風領,鬨不清狀況。既然遇到了你們,那就由你們帶著轉轉,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吧!”
眾人謝恩之後紛紛起身。
用武力對付眼前這群嘍囉,其實是分分鐘的事,根本不用費什麼勁,可是燕陽因為另有想法,所以才與他們假意周旋。自從離了南豐城,燕陽一路行來,原本沒有明確的方向——蓋因不知道桑無相等人現在身處何方、與元破山之流的拚殺是個什麼狀況,而今在狂風領遭遇小小變故,得悉這是佝僂怪的地盤,燕陽便想順便拔了這個佝僂怪的據點。
本已摩拳擦掌打算教訓這群人的雷惡地,看到燕陽這般處事,隱隱猜到了他的盤算。儘管相處的時間不是太長,可是雷惡地已經感受到了燕陽的奸猾,或者說,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這個歲數的年輕人,做事這麼有分寸,應該十分難得了。
接下來,雷惡地準備好了要跟燕陽演一出好戲。
赤膊大漢起身之後,衝燕陽抱拳說道:“小的狂風領雷雨戰隊隊長烏孤,率領手下向大人請安,並請教大人名諱,以便向上峰報告。”
燕陽正色說道:“原來是烏孤隊長,倒也剽悍!本座此次奉了皇室委派四處巡查,乃是秘密差事,不便暴露身份,你們稱呼本座為皇差即可。本座身邊這位老者,乃是我的仆從,名喚善土。”
“啊,原來是皇差大人!不知道大人在狂風領如何行動,小人怎生安排大人行程”烏孤神態甚是恭謹。
“先到你們雷雨戰隊營地稍作休憩吧!”燕陽漫不經心地回應。
“好的,小人歡迎之至!”烏孤說罷,吩咐手下帶上雷惡地原先攜帶的行李物品,一行人浩浩蕩蕩向雷雨戰隊營地進發。
那營地設在一個四麵被山丘包圍的窪地裡,幾十個草房錯落分布,周圍的山丘上各自設立一個崗哨,分彆由兩三個人把守。
烏孤把燕陽和雷惡地領進一個最大的房子裡,安排他們在藤草編成的凳椅上坐下,接著喚來幾個有些姿色的女子沏茶倒水地伺候。
雷惡地對這一切似乎都很享受。
燕陽則跟坐在下手的烏孤喝茶聊天。
“烏隊長,”燕陽問道,“這狂風領像你這樣的小隊有多少”
烏孤坐直了身子:“回大人,狂風領內部有個說法,叫做百卷狂風,意思就是說,有一百個像雷雨戰隊這樣的小隊,輪番上陣的話,好像狂風卷過一百回。之所以這麼說,其實也是強調我們狂風領的強大聲勢。”
燕陽頻頻點頭:“嗯,百卷狂風,這個說法好,有創意。那麼,小隊之上又是什麼單位呢”
烏孤得到燕陽當麵讚揚,更是來了精神:“小隊以上,便是方社了,十個小隊組成一個方社,狂風領共有十二個方社。”
燕陽斥道:“胡說!狂風領一共一百個小隊,十個小隊組成一個方社的話,也不過十個方社,怎麼憑空多出來兩個方社呢”
烏孤微微俯首:“大人教訓得是,不過十二個方社也是不假。狂風領十二個方社中,十個方社是由小隊組成的,另外兩個方社下麵沒有小隊。”
燕陽心想,那兩個沒有小隊的方社應該是狂風領特彆設置的作戰單位,具有與其他方社不同的戰力,或者執行的是與其他方社完全不同的任務。這兩個方社的情況,需要仔細摸一摸。
想到這裡,燕陽誇張地大笑一陣,說道:“嘁,沒有小隊的方社怎麼戰鬥,簡直是好笑嘛!你快說說,那兩個方社到底是怎麼回事,其間說不定還有什麼可笑的事情,不要讓我笑破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