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尖兩刃槍對歪嘴槍,可謂旗鼓相當,一時戰得難分難解。
另一邊,張平已然察覺出雷惡地對他的耍弄,不免怒從心頭起,在明知對雷惡地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尋機跳出戰圈,縱身飛掠,向燕陽襲來。一柄彎刀在太陽的照射下閃著亮光,砍向燕陽頸項。
張平的本意,乃是出其不意地擊殺燕陽,先挫挫對方的銳氣,而後趁勢搏殺。
燕陽一直全神貫注地盯著打鬥雙方,豈容張平一擊建功。眼見彎刀襲來,急忙揮動長劍抵擋。那彎刀來勢固然凶猛,無奈燕陽每於臨危之際總有金剛伏魔咒啟動,那洶湧而出的氣勁絕非張平所能抵抗,因此燕陽一擊之下,張平那突襲而至的彎刀頃刻斷為兩截。
張平驀然感到一股大力擊打在手臂上,手腕發麻,攥在手中的刀柄脫手飛出,堪堪擊向自家麵門。電光石火之間,燕陽左掌拍出,張平立時感到自己的胸口被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集中,骨骼發出哢巴哢巴的碎裂聲。
尚未回過神來,身後的雷惡地又是一掌劈來,把張平擊殺在當地。
燕陽還劍入鞘,拍拍雙手,看著一攤泥一樣委頓在地的張平說道:“哼,實施偷襲,你可想差了!如今哼哈二將死了個哼,那個哈離死想必也不遠了。”
適才張平出其不意地襲擊燕陽的時候,孫威不由為同伴的巧妙心思點讚。一旦突襲成功,那麼自己這一方就多了一些勝算。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偷襲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張平不但沒有得手,反而在轉瞬之間就被人擊殺了。
這樣的打擊,已經超乎孫威的承受能力,孫威登時沮喪無地。想要逃跑,可是伊匐那跗骨之蛆般的槍招綿密無隙,孫威連喘口大氣的工夫都沒有,哪有逃脫的機會!
眼看打下去隻有身殞道消,逃又逃不掉,孫威情急之下,揚聲說道:“伊宗主手下留情,孫某願降!”
伊匐聞言,不知如何裁處,隻是放緩了招式,等候燕陽指令。
燕陽喝道:“哼哈二將,生死相依,如今哼將已經死了,你身為哈將,豈有投降的道理!”
伊匐得令,當即加快攻勢。已然心煩意亂的孫威,豈是伊匐的對手,不移時,被伊匐一槍刺中要害,頃刻喪命。
出力犍那邊的戰鬥業已結束,張平、孫威的手下全軍覆沒。
戰事平息,鄺星海不解地問燕陽道:“燕宗主,那張平、孫威武功了得,可以作為我等助力,為何把他們殺了呢”
燕陽虎著臉說道:“這等賣身投靠之徒,乃是武林敗類,殺之不足惜,留他作甚!”
聞聽此言,鄺星海仍是不太明白。若論賣身投靠,伊匐跟張平、孫威無甚區彆,結果卻是伊匐被收攏了,張平、孫威被殺了,如此區彆對待,究為何故
燕陽心知鄺星海心有疑惑,於是進一步解釋道:“鄺領主可能以為本座處置得有些隨意,其實不然。伊匐先前雖然也投靠了元破山那個惡賊,但是並未出離自家宗門、以元破山的哼哈二將自居,幫助元破山封鎖幽明山,涉入得不是太深。何況,玉露宗臨近幽明山,元破山要控製幽明山必先控製玉露宗,伊匐為保全自家宗門暫時投靠,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張平、孫威不同,琅琊、玲瓏二宗與幽明山相距遙遠,二人為表現自己的忠心,萬裡迢迢地跑來充當幫助元破山封鎖幽明山的哼哈二將,罪孽深重,這就難以讓人饒恕了。”
聽罷燕陽這番話,鄺星海內心釋然。
伊匐適才聽了燕陽對賣身投靠的武林敗類殺無赦之類的話,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神情頗有些尷尬。確實,若論賣身投靠,自己的行為跟張平、孫威無異,前些日子還把鄺星海、燕陽刺傷了。要是張平、孫威該殺,那麼自己也該殺。
直到聽了燕陽後來那番話,伊匐內心才平複下來。他不得不承認燕陽說的是實情,更不得不承認燕陽心思之細微體貼,一番話不但解了鄺星海之惑,也化解了他的尷尬。
麵對湊到跟前的出力犍,燕陽關切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傷亡”
出力犍答道:“回大人,琅琊宗和玲瓏宗那些嘍囉,實力還當不得我等神泉山——,啊,我等追風戰隊武者,戰隊成員無一死亡,隻是個彆成員帶了些皮外傷。”
燕陽頷首:“如此甚好。如今我們打開了幽明山一個門戶,可以直抵幽明山深處了。進去之後,需要步調一致、行動緊湊,儘量注意不要落單、失散。幽明山情況不明、秘境甚多,一旦孤身行動,很可能遭遇不測,要有充足的心理準備。”
“小人記下了!”出力犍恭謹回答。
眾人在山口略作修整,繼續向幽明山深處進發。
沿途未再遭遇阻攔者,看來元破山對張平、孫威甚是放心,以為二人足可把住一個山口,不必再加派其他人手。
這幽明山雖然與幻厄妖域同為妖地,風景卻是截然不同。幻厄妖域之中絕大多數地方滿眼荒涼,而幽明山卻處處鳥語花香,蔥蘢的植被五顏六色,其間夾雜著明豔的花簇,山間溪流潺潺,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表麵看來,這哪裡是什麼妖地,簡直是人間仙境。
燕陽不由讚道:“幽明之地,好一派旖旎風光!”
伊匐笑道:“主人好興致,把這遍地風光都看在眼裡。”
燕陽問道:“玉露宗毗鄰此地,想必你先前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