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祭出深井炎魔之前,燕陽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莫勝並不認為他有什麼特彆之處。
“老子根本不用睜大眼睛,閉著眼睛也能看出你在使詐!”莫勝氣勢不減,甚至發出一絲嘲笑。
燕陽擺擺手:“放你的神識進來,老子讓你個不識相的狗東西好好開開眼!”
說話之間,燕陽敞開自己的神識,把其中的深井炎魔放置在顯要位置,等著莫勝用神識探查。
那深井炎魔經過再生樹的煉化,徹底祛除了魔氣,通體丹紅,熠熠生輝,放射著耀眼的光芒,具有攝人心魄的威力,不但鬼庅鎮日膜拜不止,便是鳩摩羅和玻特也於晨昏之際向其叩首。
莫勝自以為位階高於燕陽,對燕陽敞開神識讓他進入怡然不懼,大模大樣地讓自己的神識卷入燕陽的神識之中。進入之前,他心中暗自得意,心想,對麵這個沒見識的小子真是不知道深淺,竟敢不加防備地讓一個高位階的人進入他的神識,如此一來,一切便在老子的掌控之中了。這小子要是敢跟老子玩什麼花樣,老子不介意動用神魂力量將他秒殺。
孰料,當將神識探進燕陽的神識之後,莫勝當即臉色大變!
他看到,在那小子神識的正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個高大的雕像,那雕像赫然又是所有魔徒頂禮膜拜的圖騰深井炎魔!
在魔族總壇的時候,莫勝於晨昏之際都要對著家中所供奉的深井炎魔像禮拜一番,對那圖騰形象熟稔至極。可是,當看到燕陽神識之中這丹紅色的雕像的時候,莫勝竟然產生了抑製不住的膜拜衝動,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一邊念誦著,一邊行三拜九叩之禮,模樣極其虔誠。
拜畢,莫勝起身,又重新跪下,重複先前的動作。
如是者三。
事畢,莫勝不敢抬頭,俯身屈膝,謙卑地從燕陽的神識之中退出來。
燕陽隨即關閉了自己的神識,冷峻地盯著莫勝,說道:“這回知道我不是使詐了”
莫勝惶恐莫名,急忙跪在地上,叩首說道:“都是小人有眼無珠,得罪了托缽使,小人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托缽使這個新鮮詞彙燕陽是第一次聽到,完全不明白它是什麼意思,而如果真不明白的話,便很可能在莫勝麵前露出破綻。為今之計,隻好故弄玄虛,從莫勝嘴裡套話了。
想到這裡,燕陽輕咳一聲,沉聲說道:“那你說說,托缽使是乾什麼的,究竟會不會使詐!”
莫勝俯首說道:“托缽使乃是因為機緣輻輳,得圖騰老主信任傳授衣缽,宣揚老主功德、造福魔族的至高尊者,可與大魔主分庭抗禮,身份不在大魔主以下。這樣的貴人,自然不會使詐。縱使偶爾使詐,也不是存心騙人,而是不得已的權變。”
啊,原來托缽使具有這麼崇高的地位呀!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份特殊,那麼便可以一直冒充托缽使混吃混喝,甚至可以去魔族總壇,跟大魔主稱兄道弟一番,發一筆橫財。
想到這裡,燕陽心裡不由有些癢癢。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托缽使也有高低之分,端看他們所攜帶的圖騰形象的品位。像燕陽所攜帶的魔族圖騰形象,經過再生樹煉化打磨,令大魔主見了也有膜拜的衝動,乃是品位最高的,其宿主自然也是托缽使中的佼佼者。若是置身魔族之中,燕陽不但能混吃混喝,而且注定會被大魔主純正白鳥虔誠地奉為座上嘉賓。
癢癢歸癢癢,燕陽終歸是魔族的敵人,不可能貪戀那肮臟的榮華富貴,早日鏟除魔族、維護三千世界的平安才是正經。
“嗯,你有這樣的認識,本尊甚為欣慰!”燕陽搖頭晃腦,作出讚賞之態,“不過,你這動輒衝動的毛病需要改改了,不然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遭殃,畢竟不是每個托缽使都像我這麼客氣。”
“尊者教訓得是,小人這衝動的狗毛病是得改改了!”莫勝恨不得謙卑到泥土裡,極力迎合著燕陽。
“啊!”先前漫不經心的燕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正事,開口問道:“你身為二級魔主,不好好在總壇待著,無緣無故跑到這裡來乾什麼須知作為魔族高端武者,恪儘職守至關重要。”
莫勝低眉順眼地說道:“稟尊者,小人此次外出,乃是奉了上峰之命。蓋因指向玄冥域的乾坤盤,指針無故折斷,上峰以為或許是這裡的乾坤柱遭到了人為破壞,命小人前來查探。小人完成任務心切,不意竟然差點冒犯了尊者。”
“唔,這樣啊!”燕陽故作沉吟,繼而頷首,“嗯,既然有此變故,你到這裡來倒也應該。那乾坤柱關乎咱們魔族的生存和發展,著實不可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