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辜負桑無相的期望,燕陽對如何對付十字道戰區的魔族作了周密的考慮,準備抵達戰場之後采用中心開花的戰術,打魔族一個措手不及,以便亂中取勝。
可是,當按照乾坤圖的指示抵達戰場的時候,燕陽卻發現那原本應該是戰場的地方竟然闃無一人!
這不免讓他心生疑竇。
莫非這裡的戰事已經結束,道族大敗虧輸
在空中逡巡良久,燕陽方才按落雲頭,降落在地勢起伏而空闊的硬地上。
桑無相見狀,眉頭皺成一個疙瘩。倘若魔族在這一方戰場取勝,那麼自己的家人和父老鄉親便可能遭殃。道魔兩族固然有不傷平民的默契,可那是在雙方實力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所形成的默契,一旦魔族獨大,那不成文的規則便很可能遭到破壞,畢竟從古到今都是勝者為王,而很多時候王者的行為是不受限製、超越邊界的。
熾磐、傉檀、利鹿孤等人也是愁眉不展,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正自彷徨無計,卻見十幾個人大搖大擺地從東北方向走來。
燕陽命眾人噤聲,自己則在神識之中鼓搗一番,釋放出些魔氣,定定地站立原地,緊盯著來人。
不大會兒工夫,那些人來到近前,先是觀望一番圍繞在燕陽身周的魔氣,而後一個領頭的笑道:“這位兄台,此刻並非臨敵之際,你弄這些魔氣出來作甚,白白耗費氣力!”
燕陽以笑對笑:“兄台有所不知,我這魔氣也不是白白釋放。蓋因新近學了些新技能,想趁著沒人時演示演示,不料卻被兄台撞破了。”
那頭領甚感新奇,說道:“而今道族支撐不住,不得不打散了隊伍東躲x,跟咱們魔族躲貓貓,兄台弄這些新奇的東西作甚,用不著的,我看也是白費功夫!”
燕陽說道:“兄台言之差矣!殺敵立功乃是我等本分,多一些技藝便多一些殺敵手段,總歸不是白費。”
頭領挑挑眉毛說道:“你這個說法,若在先前,那肯定成立。可是而今,那些道族武者躲都躲不及,找起來很是費勁,你縱有再多技藝,又哪裡有用武之地如果不是這樣,咱們這麼幾十個人的斥候小隊又豈能大搖大擺地來回走動”
燕陽靈機一動,說道:“兄台四處偵探道族武者去向,想來辛苦得很,我在這裡謝過了。敢問兄台,那道族武者究竟躲藏在那裡,煩請指示一二,也好給我們這些人殺敵建功的機會。”
頭領白他一眼,口氣有些不屑:“我早看出來了,你這人不喜安生,寧願給自己找麻煩。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成全你。根據咱們的最新偵探結果,有一支道族隊伍隱藏在西側的山中密林裡,咱們正想報告上峰派人前往清剿呢。你要是有膽,可以帶著你這些夥計前去打個前站。要是沒那個膽量,不妨耐心等待大隊人馬前來,而後一起行動。我這是看你立功心切,白白送你個機會,按說你應該好好感謝感謝我的。”
燕陽笑道:“兄台這般慷慨,我自然要感謝!”
說話之間,身形飄動,轉瞬之間扭斷了幾個魔徒的脖子。雷惡地、桑無相等人一起動手,幾十個魔徒值得甚殺,悉數斃命。
根據魔族斥候小隊長泄露的消息,燕陽一行直奔西側山林,尋找道族隊伍。來到山邊,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道族武者誤以為他們是敵人、施放暗器什麼的。
好在伏魔戰隊成員都是道族武者,懂得道族內部的聯絡暗語。燕陽多次見識過桑無相作出奇怪的聯絡手勢,今番見他故技重施,渾然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許是這奇怪的手勢起了作用,不多一會兒,從密林中出來十餘個道族武者,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其中一個問道:“你們是那一部分的,來此何乾,是不是請求支援”
桑無相應道:“我等剛剛從玄冥域過來,不是這邊隊伍裡的人。你們的統帥是誰,可否引見”
那人說道:“你們是什麼身份,竟敢求見我們的統帥”
桑無相往旁邊一指:“喏,這位是燕尊者,是他想見你們的統帥!”
那人仔細瞧燕陽幾眼,有些將信將疑,所以並未施禮,隻是淡淡說道:“跟我來吧!”
一行人隨著那些道族武者在密林裡穿行許久,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崎嶇難行的山路,方才來到一個稍微平闊點的所在。抬眼望去,那平闊之處有一所簡易的小屋。
帶路的那人衝著小屋說道:“稟尊者,有個號稱燕尊者的求見!”
“燕尊者”但聽屋內那個尊者大聲嘟噥著,聲音有些發顫。又聽得屋內傳出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