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方鑼界的文字,你怎麼會不認識,莫非你也是文盲”燕陽下意識地認為庋行皴在糊弄他。庋行皴曾經是宮中侍衛,不可能大字不識。
“不是不是!”庋行皴連忙否認,“這些符文,都是我方鑼界的古文字,跟現代文完全不同。除了一些古文字專家和真正的巫蠱大佬之外,一般人對這些文字基本上都不認識。”
嗯,古文字!
任何民族,差不多都有自己的古文字,經過成千上萬年的演變,這些古文字早已改頭換麵,成為現代文字。當下的人識得現代文字而識不得古文字,這很正常。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燕陽把庋行皴斥退,顧自思忖起來。看來那創製撅魂術的巫仙,為了防止其功法外泄,特意用古文字寫成的符文給它加了密,隻要不了解這些古文字的意思,便無法破解其中的奧秘。而破解不了撅魂術的奧秘,就無法窺探方鑼界最高端巫蠱之術的門徑,乾係甚大。
情形如此,隻能等待以後是否有合適的機緣了。
他能夠在伏魔界建功立業,靠的就是桑無相多年教授的伏魔文,而今若想在方鑼界建功立業,也必須尋找一個古文字專家悉心求教。
這個任務,須得著落在格格巫身上。魂奴不是白當的,不幫著主人乾些大事可不成,格格巫作為新任魂奴,必須納個投名狀以表示忠心。更何況,收取格格巫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家夥用撅魂術加以對抗,讓燕陽的神魂多多少少受了點傷,燕陽若非神魂力量太過強大,很可能就此落下殘疾,格格巫有義務進行補償。
打定了主意,放下了心事,燕陽這才抽出空來,將自己跟格格巫對戰的情形繪聲繪色地講述給妲無忌聽。
聆聽過程中,妲無忌時而蹙眉,時而瞪眼,時而咬牙切齒,情感伴隨打鬥的情節而起伏波動。待得燕陽講述完畢,她仍自沉浸在那驚心動魄的拚殺情節之中,許久回不過神來,而後說道:“怪不得小半個月時間不見你人影呢,原來你經曆了恁般巨大的風險!”
“這都不算什麼!”燕陽衝她笑笑,“迄今為止,我屢屢遭遇這樣的事,又屢屢化險為夷,已經司空見慣了。”
妲無忌摟緊了他,說道:“那是以前!你現在有了我,情況不一樣了。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教我如何過活”
燕陽笑道:“正是為了讓你和你的族人活得更好,我才乾這些有風險的事。你放心,這些風險我都能扛過去。”
妲無忌本能地點頭,似乎內心深處認定燕陽真的能扛過任何風險。
“從現在起,我得認真學學方鑼文,你能不能教我”燕陽問道。
“怎麼,你真的打算在方鑼界紮根”妲無忌微感驚異。
“藝不壓身嘛!”燕陽笑道,“我不但要學習現代文,還要學習古文字呢!”
“學習古文字”妲無忌越發吃驚,“那可是朝廷的禁忌,一般人學不得的。”
“嗯,有這等事”這回輪到燕陽吃驚了,“語言文字乃交際工具,世人皆可修習,朝廷為什麼要禁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事實就是這樣。”妲無忌應道。
燕陽一時之間猜不透朝廷禁止公民學習古文字的緣由,但是認為其中的確存在蹊蹺。這費腦筋的事情,他暫且不去想,先讓妲無忌教他一些簡單的現代文,日複一日,循序漸進。
一兩日過後,安詳和清靜被打破,權老漢家有鄉民接踵而至,一個個雖然破衣爛衫,但是手上都多少提溜著些東西。
權老漢一家人驚得連忙出外迎接,仔細詢問,方才曉得其中緣故,原來是大巫門弟子挨家挨戶通知鄉民,告訴他們權老漢家住著一個貴人,讓他們登門隨便表示點心意,但凡表示心意的,大巫門免他們一年的租賦。
鄉民們對大巫門很是厭惡,原本不欲聽命,但是一些人經不住那免除一年租賦的誘惑,還是搜集了家裡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來了。
權老漢問明情由,得悉他們乃是為燕陽而來,隻好將燕陽叫出來應付。
燕陽正自滿懷興致地跟妲無忌學習方鑼文,對權老漢的打攪有些不滿。權老漢無奈,隻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相告。
燕陽聞言大怒,拍著桌麵說道:“胡鬨!格格巫想納投名狀,卻壓榨當地百姓,簡直是惡狗本性難改!我這就去教訓教訓那個不肯改悔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