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妲無忌閒聊一陣,用過午飯,燕陽稍作休憩,便直奔大巫山而去。
此時此刻,格格巫與闊鄔偲正自言笑晏晏,推杯換盞之際說著葷話,引得從旁服侍的女子們笑聲不絕。
一等宗門八道坎門主到訪,這是從所未有之事,若非有燕陽那番話在先,格格巫注定有些受寵若驚。得了燕陽的提醒,格格巫的心態已然有所改變,表麵上跟闊鄔偲稱兄道弟,暗地裡卻犯著嘀咕,小心提防著闊鄔偲那或許有的不良用心。
著令嘍囉前去通知燕陽,便是格格巫耍的一個小心思。跟闊鄔偲鬥力,他無論如何都鬥不過,畢竟人家是一等大將,而他隻是個二等大將,修為上存在差距。人家闊鄔偲之所以事先不通報便施施前來,就是仗著這一點。這等冒犯之舉,易身處之,格格巫是不敢做的,可是人家闊鄔偲卻根本不在乎。
巫蠱場上,說話做事靠的就是實力。
跟闊鄔偲鬥智,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未必能占便宜。如果借助燕陽的力量,情況或許不一樣。隻是燕陽是他的主人,不會隨意聽憑他的驅使,來與不來都說不定。萬一燕陽能來,那是最好。
隨之產生的一個問題,是燕陽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闊鄔偲麵前。這裡是大巫門的地盤,他格格巫是門主,總不能給燕陽安一個高於門主的身份,而倘或給燕陽安一個較低的身份,燕陽很可能會生氣,弄得他不好收場。
思來想去,隻好給燕陽安一個軍師的角色了。這個角色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可高可低,想必燕陽能夠接受。
格格巫一邊打著主意,一邊跟闊鄔偲虛與委蛇。至於闊鄔偲貿然前來究是何意,他暫時無暇琢磨。
好在闊鄔偲並沒有拿出以勢壓人的架勢,反倒是在觥籌交錯之中一個勁地衝著周圍的那些美女拋媚眼,還不時吹吹口哨。儘管這樣的舉止顯得頗為輕浮、對格格巫這個主人有些不尊重,但是至少沒什麼敵意,格格巫尚能接受。
又好在沒過多長時間,燕陽便徑自闖進了宴會廳,格格巫頓時卸下了沉重的心理包袱。
闊鄔偲卻深感詫異。
任何巫林宗門都有自己的規矩,門主招待客人尤其是尊貴的客人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哪個人隨便打擾的,更不存在任何人隨意闖進來的情形。可是如今,這個年輕人卻大模大樣地闖了進來,而且滿臉的無所謂,似乎沒把他和格格巫放在眼裡!這種反常的情形,弄得闊鄔偲心中很是不爽。他不認為這是格格巫治理無方,而是隱然感到這個年輕人可能有些來頭。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無禮的行為,闊鄔偲不可能輕鬆帶過。
“格門主,”闊鄔偲皺起眉頭,用酒盅磕打著桌麵,“你們大巫門規矩好大呀,嗬嗬!”
格格巫焉能聽不出闊鄔偲說的是反話,隻是故作懵懂,笑道:“承蒙一等將軍謬讚,我大巫門的確規矩森嚴,門人們一體凜遵,是以這些年來還算安定。”
“那麼,”闊鄔偲指指燕陽,“這個家夥又是怎麼回事”
既然格格巫裝糊塗,闊鄔偲無奈之中隻好點破了。
“你說的是他”格格巫也指向已然大馬金刀地坐在旁邊的燕陽,“這個人非同小可,乃是我花費重金聘用的軍師,論修為,論計謀,格某都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嗯!”
怎麼,花重金聘用的軍師聽那話意,這個家夥的修為在二等將軍格格巫之上,這豈不是說他有一等將軍的修為如此說來,他不就有資格跟老子平起平坐啦
豈有此理!
格格巫這個老小子說這些話,不是故意抬高那個年輕人的修為,就是存心侮辱我這個一等將軍,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思轉動得越快,闊鄔偲就越生氣。隻是這樣的場合,他不好輕易變臉發作,隻好一改先前的謙遜模樣,打算賣弄賣弄自己的本事,壓製對方的氣焰。
“啊,原來是軍師,失敬失敬!”闊鄔偲表麵上依然和氣,“不過在我看來,這軍師的活並非誰都能乾,濫竽充數可不行呀,嗬嗬!”
這番話的意思是,彆看格格巫把你這個小家夥當軍師,老子可不認同。
孰料燕陽聞言並不生氣,而是淡淡一笑:“嗯,言之有理,有見識!我這個所謂的軍師,無非是掛個虛名,實際上就是濫竽充數。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