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將鷹老大的神魂收取完畢之後,燕陽裝模作樣地伸出另外一隻手,大力劈向鷹老大的腦袋。
鷹老大登時癱軟在地,氣息全無。
緊接著,燕陽怒哼一聲,一腳將鷹老大的屍首踢到一旁,旋即來到衣不著麵前,蹲下來抱起他,問道:“師尊,我已經把那個狗賊宰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衣不著氣息微弱,喘息著說道:“那、那個鵝老二,去了哪裡”
燕陽回應道:“您老人家放心,那個臭婆娘已經被我禁錮起來了。”
衣不著點點頭:“很好,很好!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您儘管放心!”燕陽說道,“有弟子在,您老人家不會有什麼事!”
衣不著苦笑著搖搖頭:“傻孩子,你以為自己是天神我被那鷹老大傷及根本,活不了幾天啦。老天爺要收我,誰也擋不住,嗯。不過,有件事你要幫我做好。”
說著,斜楞著眼珠子瞥瞥已經聚攏過來的童童和妙妙。
燕陽自然明白,這個老家夥臨死之前,不放心跟了他多年的兩個奴才,於是立馬表態:“您老人家放心,萬一您有甚不虞,我一定將童童和妙妙妥善安置!您現在安心靜養要緊,其他事情不必考慮!”
說著,托起衣不著,奔向他素日居住的山洞。
安頓好衣不著,燕陽回到禁錮鵝老二的地方,發現她正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縛筋索效力發作,將她越勒越緊,她終於承受不住被勒掯的痛苦了。燕陽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為鵝老二那哀求的眼神所動,直至看到鵝老二沒了氣息,方才抽身回到山洞,照應衣不著。
數日之後,衣不著的傷勢不見好轉,反而逐漸惡化。倘若燕陽動用再生樹的力量為他療治,未必不能奏效,可是再三掂量之後,燕陽還是放棄了。以衣不著的閱曆和精明,一旦燕陽動用再生樹等天地至寶的力量,他必定能夠察覺,屆時他肯定會懷疑燕陽的來曆。
不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是燕陽的底線。至於衣不著是死是活,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強撐了十數日,衣不著意識到自己命數已儘,於是將燕陽召喚到身邊,說道:“小子,我先前將平生所學的幾乎所有的古文字都傳授給了你,你已經正式成為我的傳人,這一點你要切記!”
燕陽點頭應答:“師尊放心,我一定牢記!”心中卻開始犯嘀咕:這個老家夥所說的幾乎是什麼意思,莫非他對老子還有什麼保留真要這樣的話,這個老家夥的確該死!
衣不著抓住燕陽的手,繼續說道:“還有三個至關緊要、至為奧秘的文字唵、唷、呐,我沒有教你,臨死之前,我想將它們一並傳授給你。你彆怪我,先前沒教你這三個字,是我存了一點私心,生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並且給自己留了一點製約弟子的手段。我現在要死了,留著這些已然沒什麼用,爛在肚子裡也沒人知道。”
聽到這裡,燕陽方才明白衣不著果然留了一手,幸虧飛禽三惡前來攪鬨一場,並且將衣不著打得傷重不治,這個老家夥才肯拿出壓箱底的玩意。
看來,飛禽三惡一番攪鬨,對衣不著是天大的不幸,對自己來說卻是大幸!
燕陽心裡這麼想,表麵上卻不敢流露出來,而是仔細地聽著衣不著斷斷續續的講述。那三個字的義理的確深奧,衣不著歇息了幾十次方才講述完畢。若非趁著衣不著歇息的間隙趕緊消化,燕陽不一定能夠全部領會。
做完這件事,衣不著油儘燈枯,隻好躺在山洞裡等死。燕陽將闊鄔偲召喚過來,讓他跟衣不著見最後一麵。闊鄔偲淚眼汪汪地看著衣不著,眼神中滿是不舍和期待,蓋因他不願意自己的古文字學業半途而廢,希望衣不著起死回生繼續教他。衣不著則用乾枯無神的眼睛看著闊鄔偲,眼神中一片灰暗。
就在這無言的對視之中,衣不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闊鄔偲、童童、妙妙悲傷欲絕,伏在地上哀哭,燕陽則冷靜地張羅著後事,先將飛禽三惡的屍首掩埋了,而後跟闊鄔偲商量,將衣不著潛修的山洞做了他的墳塋,封鎖住洞口,帶著童童和妙妙離開。
至於如何安置童童和妙妙,燕陽其實早有盤算。
這兩個童男女,先前由於修習過衣不著傳授的保元之術,雖已三十來歲,卻一直保持著童顏,也算是奇葩了。他們本來互不相犯,後來得燕陽指點,懂得了男女之間的情事,愛慕情愫漸生,做了一對歡喜冤家。
而今,他們的主人衣不著既死,繼續留在萬壑林已毫無意義,燕陽於是將他們帶到桐華湖,給他們成親,與妲無忌作伴。
至於闊鄔偲,他對燕陽的安排自然沒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