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卻聽遠處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哎呀,這純是打算耍無賴呀!”
咩勒古和烏雲子聞言,均不由一怔。
對烏雲子而言,他知道自己的門人不會這麼沒規矩,那說話之人多半不是烏雲宗的人。而如果不是烏雲宗的人,就一定是外來的人。有咩勒古這些人,烏雲宗就足夠麻煩了,若是還有其他人,那麼烏雲宗太半會亂成一鍋粥。
對咩勒古來說,他氣勢洶洶地來找烏雲子算賬,旁邊卻有人出言譏諷,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找不準目標。
暗中隱伏的燕陽,卻分明聽出那捏著嗓子說話的其實是鸞鳳。
鸞鳳這個女人,性格有些頑皮,便是燕陽都時常讓她弄得哭笑不得。不過,頑皮應該分時候,這個時候顯然不是玩鬨的合適時間,可是鸞鳳卻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硬是將咩勒古的同伴弄出傷來了!
這是要嫁禍烏雲子,還是要逼迫燕陽出手
咩勒古身處烏雲宗,想當然地以為那出言譏諷的鸞鳳是烏雲子的人,心中怒氣更盛,說道:“好啊,烏雲子,原來你早就鋪排好了,四處安插下人,單等著老子入彀!既然如此,那老子也不藏著掖著了。明告訴你,老子也帶了不少人,就在山底下隱伏著,看你烏雲宗人多還是老子的人多!”
說罷,從身上掏摸出一個烏螺,放在嘴邊,嗚嗚呀呀地吹起來。
須臾,山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呐喊聲。
燕陽顧不得繼續觀看咩勒古跟烏雲子糾纏,通過神念向八尾蛇、闊鄔偲、鸞鳳等人發出指令,讓他們下山去平息那些聒噪。那些搖旗呐喊的,顯然是咩勒古帶來的人,不滅滅他們的氣焰,咩勒古的囂張就不會收斂。
烏雲宗是將來可以利用的一支有生力量,如果被咩勒古吞了,或者跟咩勒古的人拚得元氣大傷,那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所以,燕陽不能坐視不管。
山下的鼓噪聲越大,咩勒古對烏雲子的叫囂越起勁。烏雲子雖則占據地利,可是一則倉促之間準備不足,二則生怕損毀了自己多年來辛辛苦苦積攢的基業,是以處處忍讓,一邊用手捂著流血的胳膊,一邊跟咩勒古據理力爭。
不知不覺間,烏雲子跟他的同伴已經退後三丈有餘,而咩勒古等人則仍然步步緊逼。
到了這個時候,燕陽知道自己應該出麵了。
“啊,鼓噪那邊獨擅,風景這邊獨好呀,美哉,快哉!”
燕陽信步而上,一邊搖頭晃腦,似是沉浸在對這美好景色的陶醉之中。
無論是烏雲子還是咩勒古,聽到這邊的動靜,都愕然地扭頭觀望。
“對不起,我被這裡秀美的風光所吸引,不請自來,打攪你們了!”燕陽表露出深深的歉意,“你們甭管我,該乾什麼乾什麼,我自己欣賞風景就好!”
什麼老子在這裡找事發作,你卻老神在在地欣賞風景,是不是渾沒把老子放在眼裡
咩勒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烏雲子也是一時氣噎。老子這高手林立的烏雲宗,什麼時候成了旅遊景點,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前來閒逛了要知道,尋常時候,等閒之輩是絕不敢踏足半步的!
“哎,奇了怪了,你們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乾什麼”燕陽故作驚奇,“我都說了,你們該乾什麼繼續乾,我絕對不打擾,頂多看看熱鬨。”
咩勒古打量著燕陽,心道,這個家夥看上去平平無奇,興許真是無意之中闖進來看風景的,還是不管他了吧。自己帶著使命而來,已經將烏雲子逼到懸崖邊上,不可半途而廢。
於是,他扭過頭去,繼續對著烏雲子發作。
“烏雲子,你今天不給老子個妥帖的交代——”
不等他說完,燕陽沉聲說道:“喂,那個大呼小叫的家夥,你那些隱藏在山下的嘍囉可能已經被滅了!”
咩勒古說話被人打斷,本待生氣,內心卻不由自主地被燕陽的話音牽動,仔細一聽,山下的聒噪聲果然已經停止。
莫非自己的那些嘍囉真的被人滅了不然的話,沒理由突然不出聲了呀!
想到這裡,咩勒古逼視著烏雲子,惡狠狠地問道:“烏雲子,你對我那些屬下做了什麼”
烏雲子被問得莫名其妙,無奈地張口結舌。
“這烏雲子是個慫包,能做什麼!”不待烏雲子回答,燕陽搶先說道。
“你是什麼人,莫非是你做的”咩勒古轉而逼問燕陽。
燕陽頷首回應:“就算是我做的吧,你能怎樣”
咩勒古聞言,當即衝向燕陽,他的同伴也一擁而上,將燕陽團團圍住,一個個摩拳擦掌。
“嗯,你們這是打群架的架勢,不錯!”燕陽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淡定地品評著,似乎打架的事情跟他無關,吃瓜才是他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