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複思忖之後,燕陽決定答應方家使者的請求,去跟方方見麵。
黑牡丹聞訊,臉上當即笑開了花,在燕陽麵前又是一番濃膩得化不開的甜言蜜語。
其實,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黑牡丹早已主動接近橐無邪、呼盧等人,並且悄悄送上一些鼓鼓囊囊的荷包,希望他們說動燕陽答應她的請求。這些小恩小惠的手段,她運用起來駕輕就熟,根本不費什麼勁。
次日,燕陽帶上橐無邪、呼盧、闊鄔偲和鸞鳳四人,跟從黑牡丹等人,直奔方家莊園。
一路之上,黑牡丹仍自笑意盈盈地跟燕陽攀談,其間不時弄出些魅惑人的腔調,並且有意無意地用豐滿的身子觸碰燕陽。而她那兩個同伴則默不作聲,好像啞巴一樣。
三日之後,他們抵達綠樹掩映、山水環繞的方家莊園。
許是收到了黑牡丹的傳訊,方家早已擺好了歡迎架勢,一隊隊身著彩裝的巫者站立在大門兩側,排出好幾裡地。另有鼓樂隊等候在大門外,一俟燕陽等人靠近,立時開始演奏,響遏行雲。
“你們搞這麼大陣仗乾什麼”燕陽問道。
黑牡丹邁著小碎步,諂笑道:“燕總這是說哪裡話!我家主人怎麼說也是做過蠻主的人,並且很快還會成為蠻主,這樣的陣仗又算得什麼況且燕總是我家主人有史以來所接待的最尊貴的貴賓,不弄些氣氛出來,如何顯示誠意”
“那麼,你是一直跟著你們主人的嗎”
“可以這麼說吧。我家主人甚為挑剔,身邊人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做事周全。奴家不才,不過多少有些小聰明,這些年來做事基本上沒什麼差錯,也就在這裡待下來了。”
說話之間,黑牡丹神情頗為得意。
燕陽點點頭,沒再說話。
來到距離青綠色大門三丈開外,但見那闊大的木門轟然中開,旋即闊步走出幾個人來,領頭的大漢身材魁梧、闊臉方腮,笑意盈盈,朗聲說道:“歡迎燕總大駕光臨!”
說話之間,人已經來到燕陽跟前,抓住燕陽的手,樣子很是親熱。
燕陽猜測,這應該就是曾經做過蠻主的方方,而方方的氣場果然非同尋常,儘管此刻滿臉堆笑,但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射出的精光也多少令人望而生畏。
“你就是方家主吧”燕陽微微一笑,問道。
“對對對,我就是方方!”方方一邊說話,一邊向橐無邪等人微笑致意,隨即拉著燕陽的手向莊園裡頭走,“前者聽聞燕總一舉搗毀暗黑白水組織,方某震驚不已,本以為燕總是巫林耆宿,孰料竟是個有為青年,不由令方某增添無儘敬佩!”
黑牡丹邁著小碎步來到他們身前,說道:“家主,奴家在黃草夼跟燕總一見麵,就看出來他是個有為青年,找他辦事的絡繹不絕,奴家費了好大勁才插上話。好說歹說,燕總才答應擠出時間來見您。”
她說這番話,一則是抬高燕陽身份,博取燕陽的好感,二則是向方方表功,說明她是多麼不容易才完成使命。
方方對她笑笑,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去賬房領些辛苦費!”
黑牡丹道聲謝,又向燕陽告個彆,而後邁著碎步離去。
方方帶著燕陽進得院子,隨即登上敞篷馬車,七繞八繞許久,在一個堂皇的廳房前下車,步行進入。
裡頭自是金碧輝煌,並且笙歌繚繞、酒果馨香。一個個豔妝美女或坐或站,姿態婀娜,笑吟吟地盯著進來的一行人。
這份排場,如果燕陽是個沒見過世麵的人,肯定會被嚇得手足無措。怎奈他身為親皇,兼且見多識廣,早已見怪不怪,表現得頗為從容。
方方冷眼觀瞧,見燕陽毫無局促之態,由不得心生讚佩,款款讓著他坐在客位,並等待橐無邪等人坐定,方才坐在主位上,與燕陽等人品茗敘話,欣賞柔歌曼舞。
至晚,方方又設下豐盛的酒宴招待,山珍海味之間的推杯換盞自不必說。
燕陽安然享受著方方奉上的這一切,跟方方海闊天空地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他知道,方方請他來,必定有要事相商,而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鋪墊,鋪墊得越厚,那等待商量的事情就越大。至於到底是什麼事情,他儘管猜了個**不離十,但還是隻能等待方方開口之後方才知曉。
方方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酒席宴上說的都是風花雪月的事,甚至還賤賤地請燕陽品評那唱歌、跳舞以及殷勤服侍的女子。在不明底裡的人看來,這完全是相熟的朋友間的一場日常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