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裡嘚笑道:“蠻主妙計安天下,常能他人之所不能,謀略之深邃悠遠,屬下往往參詳不透。”
孚昀笑眯眯道:“那個家夥中了蠻主的算計,無論如何逃不出蠻主的魔掌,不臣服就是死!”
鑼鑼擺擺手:“你們先彆說這些沒用的話,等那小子來了,看看到底怎麼對付吧。”
哈裡嘚道:“對付那小子還不是很輕鬆,蠻主是元帥,我跟孚昀都是特等大將,難道拿不下一個鄉野巫者”
說話之間,禁衛軍統領來報:“蠻主,屬下把那個燕陽帶來了。”
“讓他進來吧!”鑼鑼沉聲說道。
須臾,統領帶著燕陽進來,而後轉身退下。
鑼鑼並未起身,而是將冷冷的目光投向燕陽:“你就是燕陽”
“對,我就是!”燕陽從容回答,一邊打量茅舍裡的人。他發現,除了居中而坐的鑼鑼,兩旁還坐著四個老者,一個個目光炯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乎要給他一些威壓。
孚昀沙啞著嗓子喝道:“呔,燕陽,見到蠻主,為何不拜!”
燕陽瞥他一眼,說道:“鄉野草民,不懂得禮節,不知道如何跪拜。”
孚昀打算給燕陽一個下馬威,還想繼續威嚇,卻聽鑼鑼說道:“算了,不拜就不拜吧,這裡是行宮,不用那麼講究。”
燕陽看那架勢,絲毫不見鑼鑼等人對自己的尊重,於是也不客氣,自己找個座位坐下,淡定地掃視著他們。
孚昀本待發作,但是看到鑼鑼沒什麼表示,隻好壓下心頭火氣,不過那臉色卻不甚好看。
鑼鑼微微一笑:“燕壯士,你前者帶人協助官軍搗毀了暗黑白水組織的老巢,我代表朝廷表示衷心感謝!”
燕陽淡然回應道:“沒什麼。我做那些事,主要是為了生民,而不是為了朝廷。”
這話有些不給鑼鑼麵子,孚昀又想發作。
他們這些人,自以為身份金貴,在燕陽麵前可以高高在上,壓根就沒把燕陽放在眼裡,是以當燕陽進來的時候連屁股都沒抬,為的就是儘最大可能彰顯二者之間的不平等。尤其是這個孚昀,尋日統領官軍,養成殺伐之性,更是打算在燕陽麵前顯示自己的威風,給燕陽一個十足的下馬威。
鑼鑼卻道:“不管是為了誰,都是為朝廷除了一個心腹大患,都值得感謝!”
燕陽道:“你非要這麼說也可以。”
他這般輕描淡寫,乃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讓鑼鑼等人知道他對那個所謂的朝廷不是多麼在乎——你們既然那麼拽,那就自己拽自己的,老子不尿你們那一壺就是了。
鑼鑼本來以為燕陽不過是個鄉野巫者,縱使有些能耐,也未必見過什麼大場麵,麵對他們這些方鑼界的最高統治者的時候內心必定緊張,如果再給燕陽一些適當的威壓,那麼燕陽就或許手足無措、任由他們這些大佬擺弄,孰料現在看來燕陽似乎是個老乾家子,表現得頗為從容淡定,這反倒讓鑼鑼有些不淡定了。
這個年輕人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一味施壓不見得管用,還是恩威並重比較好。
鑼鑼瞥一眼自己的親信,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些:“燕壯士一介鄉野巫者,能夠心係生民、朝廷,敢於跟暗黑白水那麼強大的組織對敵,協助官軍搗毀了它的老巢,這份膽識、赤誠著實令人讚佩,我作為蠻主尤其震驚。若是我的治下有更多像你這樣的義士、義舉,何愁天下不太平!”
孚昀等人聞言,均有些不解,眼睛瞪得老大。事先說好的施壓呢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對這個家夥的譽揚蠻主這是唱的哪一出
燕陽把孚昀等人的目瞪口呆瞧在眼裡,淡定回應道:“蠻主過譽了,我隻不過儘了一些自己的本分。”
鑼鑼聽了這話,登時拍案而起,倒將眾人嚇了一跳。他們急忙抬眼望去,卻發現鑼鑼笑眯眯的,並不是生氣。
“燕壯士,你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襟懷,著實出人意料,把我驚著了!”鑼鑼一邊說,一邊踱步走向燕陽。
燕陽心想,你這個老家夥一驚一乍的,還把老子驚著了呢,能不能老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