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隨時能夠啟動的幻陣,燕陽倒不怎麼放在心上。
問題是,這裡到處都是虎視眈眈的禁衛軍,如果動靜鬨得太大,官軍勢必會一擁而上,到時候便是一場亂戰,燕陽不希望造成那樣的局麵,所以他打算儘量悄無聲息地收服鑼鑼。
但是,悄悄拿下鑼鑼的機會卻不太好尋找,蓋因這個家夥異常機警,尋常不讓人靠近身邊,便是夜間就寢也是單獨占用一個重兵把守的隧洞,想不知不覺地接近他那是千難萬難。
跟燕陽在一起的時候,鑼鑼享用的是粗茶淡飯,絲毫不見蠻主的奢華氣象,但是燕陽猜測,鑼鑼起居的隧洞裡頭必定藏著錦衣玉食、妖嬈女子。作為蠻主的鑼鑼,尋日享受慣了,不會習慣這荒野之中的簡陋生活,也不會適應身邊沒有美人陪伴的孤獨寂寞,隻是那些蠻主專屬的東西,鑼鑼不樂於跟燕陽分享而已。
或許鑼鑼自以為那些東西隱藏得很好,但是,隨侍女子們夜間壓抑的調笑和呻吟聲,住在另外一個隧洞中的燕陽是聽得見的。
對於鑼鑼獨享奢華的做法,孚昀和哈裡嘚也有所不瞞。閒談之際,孚昀吐槽道:“這窮鄉僻壤,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沒甚玩樂之處,嘴裡又淡出個鳥來,蠻主卻偏偏在這裡逗留個不住,自己什麼都不耽誤,卻讓我們這些人顧自受苦,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說話之際,鬱悶之情掩飾不住。
哈裡嘚接茬道:“興許是蠻主覺得皇城裡的生活千篇一律,要換一種活法,所以故意在此遷延不去,順便體現一下他跟咱們的差彆,讓咱們鬱悶一番。”
神情之中,也是掩飾不住的鬱悶。
燕陽笑道:“誰讓人家是蠻主、你們是跟班呢有朝一日你們做了蠻主,說不定也是這個德性!”
孚昀急忙伸出手,打算捂住燕陽的嘴:“這種話可不能亂講,要死人的!那蠻主的位子,我們平日想都不敢想,何況真正坐上去!”
哈裡嘚說道:“你彆光說我們,你連我們這些跟班都不如,我們平時也是風光得很,恐怕你這一輩子都享受不到。”
燕陽哂然一笑:“你們說這話,目光就短淺了。說不定哪一天你們蠻主都得聽我的。”
孚昀瞪著牛眼說道:“你就吹吧,反正也不上稅。”
哈裡嘚亦道:“就是,吹個牛誰還不會!”
燕陽笑嘻嘻地看著他們,不跟他們繼續鬥嘴,心想,老子到底是不是吹牛,你們很快就會知道,這會兒先不告訴你們。
心裡有底氣,表情自然沉穩。
他這裡沉穩得很,鑼鑼卻很快就沉穩不下去了,蓋因他接到密報,得悉暗黑白水組織殘餘勢力已然潛入皇城,準備在那裡興風作浪,並且暗黑白水組織頭目邴彪也帶傷潛入,隱藏在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地方指揮暗黑巫者行動。
鑼鑼甫一接到密報,當即驚出一身冷汗。他先前以為暗黑白水組織已經被打殘了,十年之內都不敢出來公開活動。之所以作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暗黑白水組織總舵被搗毀之後,他又調派官兵前往暗黑白水組織的各個基地分頭剿殺,消滅了不少暗黑巫者。沒想到這個可惡的組織居然這麼快就重新活躍了起來,並且將皇城作為攻擊目標。
他跟賊首邴彪素未謀麵,不知道邴彪能耐若何,但是從暗黑白水組織迅速崛起的過程判斷,邴彪具有非凡的策略和組織能力,朝廷一旦在應對方麵有所疏失,將會造成巨大損失。
而沒有他這個蠻主坐鎮的朝廷,就像一盤散沙。
因此,他準備儘快趕回皇城,調動力量對付邴彪。
但是,他把燕陽召來的目的尚未達到,就此離去他無論如何不死心。如果不及時加以箝製,燕陽很可能是第二個邴彪,任其發展的話,將來又是一個巨大的禍患。
儘管歸心似箭,他還是要跟燕陽虛與委蛇一番,爭取儘快將燕陽拿下。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他知道靠說服動員注定不能使燕陽歸順朝廷,於是他準備來硬的,趁燕陽毫無防備之際將其拿下。
反複思忖之後,鑼鑼腦海中蹦出一個計策。
當晚,他讓孚昀將燕陽引進自己用以尋歡作樂的那個神秘隧洞裡。
行進之中,孚昀賤賤地說道:“燕壯士,蠻主向咱們開放這個金屋藏嬌的隧洞,應該是自己肥肉吃膩了,想讓咱們也隨便開開葷。”
燕陽眯眯笑道:“怎麼,那都是蠻主的禁臠,你敢隨便吃”
孚昀眨巴眨巴眼:“就是禁臠,人家送到我的嘴邊,我還不能舔上一舔難不成還能辣著我的舌頭”
燕陽笑道:“這個跟舌頭無關,而是跟腦袋有關。舔不好的話,說不定腦袋就沒了,你可千萬想清楚了再舔。”
聽到這話,孚昀那饞巴巴的樣子立時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