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喜歡折騰,是個冒險家,加之複仇心切,因此甘願冒這個險。
冒險不是蠻乾,計劃必須周密。於是,這段時間,他帶人潛入皇城之後,命人四處偵探、踩點,選擇合適的大巫場布設地點,甚至每個陣腳位置的選定都經過仔細斟酌。
在此期間,偶有個彆暗黑巫者不慎暴露,跟官方巫者發生衝突,但是邴彪認為這無傷大雅,因為其他暗黑巫者都在暗處分散隱伏,根本不會被官方巫者輕易發現。
通常情況下,布設覆蓋皇宮的大巫場不會費多少事,所以如果打算馬上行動,整個皇宮早就被大巫場籠罩起來了。隻是邴彪所要對付的最大目標是鑼鑼,而根據線報,鑼鑼現在並不在皇城。
因為這樣,邴彪隻好耐心等待。
“老巫,幾個大巫場的布設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暗室之中,邴彪詢問一個暗紅臉膛的老者。
老巫應道:“稟暗皇,那三個大巫場的布設場地,我剛剛又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
邴彪用手指敲打著桌麵:“嗯,好!那三個大巫場,一個罩著皇宮,一個罩著京畿府,一個罩著禁衛營,一旦齊齊發威,一準能把朝廷在皇城的勢力一網打儘。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等著鑼鑼那個家夥入網了。”
那老巫笑道:“暗皇,根據情報,鑼鑼正帶著官軍往皇城趕,如果沿途不耽擱,三五日後便可抵達。”
邴彪聞言,得意地一笑,說道:“嗯,放出點風去,果然管用。那鑼鑼執掌整個方鑼界,卻偏偏像個驚弓之鳥,稍稍聽到點風吹草動就坐不住,這樣的人,哪裡配做萬民之主!”
老巫諂笑著恭維道:“那是那是!像暗皇這樣文韜武略滿胸懷的人,才是萬民之主的最佳人選!”
邴彪瞥一眼老巫,又看向其他幾個人,說道:“這話還是留待以後說吧。世間許多事情,就是因為得意得太早導致操作不慎,最後功敗垂成。咱們接下來的舉動,牽扯天大的事情,成則一勞永逸,敗則死無葬身之地,你等切須謹慎。”
眾人聞言,一個個不由動容,氣氛一時之間嚴肅起來。
邴彪卻哈哈一笑:“讓你們小心謹慎,不是要你們戰戰兢兢,該放鬆的還是要放鬆。戰戰兢兢的,什麼事都不會做好。”
眾人異口同聲道:“謹遵暗皇教誨!”
待眾人話音落地,那老巫諂笑道:“暗皇,咱們整天窩在這陰暗的角落地,枯燥乏味得很,嘴裡跟身上都快淡出鳥來了,不如悄悄從皇宮裡抓幾個美人過來,化解化解身上的淡騷味。”
邴彪瞪他一眼:“你身上淡出鳥來,老子身上還淡出鳥他娘來了呢!這等要緊時候,萬不可因小失大、做那得不償失的荒唐事。一旦成功拿下皇城,你們還愁找不到什麼美人就是天仙,想找來也不是多難!”
旁邊一個鼓臉大漢附和道:“就是就是,到那時候,暗皇吃肉,我們喝湯,那湯水裡自有天仙樣的美女,就是沒有,暗皇也得撮弄幾個放進去,老巫你這是著的什麼急!”
眾人一番擠兌,把老巫弄得蔫頭耷腦,紅著臉不再吭聲。
這邊暗自籌謀、蓄力,自不待言。
另一邊,蠻主鑼鑼帶領一乾屬下以及護駕的禁衛軍浩浩蕩蕩地回到皇城,迎候的陣列鼓樂喧天,引得皇城百姓紛紛駐足觀看。
他們看到,在皇宮儀仗導引下,鑼鑼跟一個英姿勃發的青年並轡而行,二人不時談笑著,樣子很是親密。一些熟悉朝廷體製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由深感詫異。蓋因按照朝廷的規矩,蠻主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向來都是獨自一人走在最前頭,便是權傾天下的大相宰也不可能跟他並肩而行,可是而今,卻有一個年輕人僭越了朝廷的規製,蠻主不但不生氣,反而看上去很是高興,這究竟是因為什麼
待得皇家的隊伍消失在視線裡,那些看到這一場麵的人開始紮堆議論。
一個說道:“哎,我說老哥,你們可都看到了,那個年輕人到底怎麼回事沒錯,他長得很是帥氣,可是帥氣歸帥氣,地位肯定不怎麼高,為何竟然狂妄到跟蠻主並駕齊驅了呢”
另一個說道:“我說老弟,這朝堂上的事,誰能說清楚怎麼回事甭說朝堂上的事了,我家那擰巴兒子,成天價遊手好閒的,我都鬨不清他在乾什麼。我要是說那個年輕人是蠻主的私生子,你們相信不相信”
還有一個說道:“哎呀,大哥,你要這麼說,儘管聽著不怎麼靠譜,可是琢磨琢磨卻也有點靠譜。隻是這種話不可當著人亂說,萬一朝廷怪罪下來,甭說你受不起,連你那擰巴兒子也會跟著受牽連。”
那人聞言,當即著了一驚,捂住自己的嘴,左右踅摸一番,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