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命率隊來到混沌界,並非他個人或者他的主子魯莽行事,而是事先做足了功課。根據他們掌握的情報,混沌界武道水平低微,武者修為偏低,完全不是弱水界武者的對手,所以如果弱水界悄悄派遣大量武者,出其不意地行動,極有可能一舉征服整個混沌界。
再者,弱水界武者普遍修習的水幕功,乃是本界特有的獨門功夫,混沌界武者對其一無所知,短期內沒有破解之策。憑借這一攻擊利器,弱水界即便修為較低的武者,也能越級擊殺混沌界修為較高的武者。
應該說,這是弱水界肆意入侵混沌界的最大倚仗。
曆經反複推演,弱水界上下對順利征服混沌界信心滿滿,界主甚至改稱弱混帝,明白昭示自己將成為兩界之主。
派遣先遣隊來到混沌界,主要是讓先遣隊員們為後續隊伍選擇合適的落腳之地。但是由於通往混沌界的虛空甬道出口被封堵,那些最先進入甬道的武者紛紛被紛亂的氣流絞殺,可以說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直至一個通曉空間法則的大能出手,方才解決了這一問題。
汑米率隊通過土番穀附近的甬道出口來到混沌界,在這個處於山巒之中的峽穀安營紮寨,本應安分守己地待著、悄悄建立能夠容納更多人的據點。可是,出於對混沌界武者的蔑視,他並沒有安守本分,而是帶著人四處奸殺搶掠,甚至跟當地官軍對敵。
獲勝之後,他更是肆無忌憚,儼然以為自己便是這片土地的老大,沒想到燕陽一出手,瞬間讓他陷入懵圈狀態。
他當然知道奸殺搶掠是殺頭的買賣,但是先前由於自信過頭,他並不認為那殺頭的屠刀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此刻經燕陽一問,方才明白該來的事情誰都可能躲不過。
隻是,他一時之間無法作答。
心思急轉之後,汑米開言道:“如果我沒猜錯,閣下並非混沌界的人。”
“哦”燕陽納悶起來,“你為什麼這麼說呢”
汑米說道:“據我了解,混沌界沒有像你這樣的高手。”
“啊,我大概明白了!”燕陽點點頭,“你們以為混沌界武者本事不濟,所以肆意進犯。可是我現在告訴你,我就是混沌界的人,不存在任何折扣!”
“不可能!”汑米嘶吼道,“混沌界絕對沒有像你這樣的人!”
“蔑視混沌界,下場會很慘,”燕陽雲淡風輕地回應道,“老子還是先讓你們嘗嘗其中的味道吧!”
接下來,燕陽身形晃動,那些盤踞在這裡的弱水界武者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燕陽屠殺殆儘,弄得他們引以為傲的水幕功都沒來得及施展。
當然,汑米除外,因為他還有用。
燕陽擊殺了他的肉身,收取了他的神魂。
這個囂張的汑米,隻好在燕陽的神識之中跟汑魚拱手相認了。
二人本是遠房兄弟,汑魚了解完事情經過,對汑米唏噓道:“兄弟,你這遭遇不冤。這混沌界乃是藏龍臥虎之地,容不得任何人小覷,你在這裡作惡,無非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汑米垂頭喪氣地說道:“哥哥,都是那該死的情報誤了我,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做那些事,嗨,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呀!”
說罷,抱著汑魚埋頭痛哭。
燕陽完全不理會這些,迅速找到那個甬道入口,施展空間神通加以封印,並通過神念探尋附近的甬道入口,對先前的封印進行加固。
做完這些,燕陽方才返回客店,帶著妲無忌飛向皇城。
之所以在夜間飛行,是因為怕驚擾當地民眾。以燕陽現在的飛行速度,小半夜時間便可抵達皇城。
不過,懷抱著妲無忌飛行,多少有點累贅,如果有朝一日能夠煉化出一個能夠儲藏物品和人的乾坤戒就好了。燕陽準備閒暇之時試煉試煉。
妲無忌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新鮮,原本打算信馬由韁地在地麵上趕路的時候好好看看,而現在夜間飛行,她幾乎什麼都看不到,內心未免有些遺憾。
此刻的她,隻是任憑燕陽抱在懷裡,閉著眼睛感受那肌膚相接、微風拂麵的幸福。
燕陽卻是不敢閉眼,沿途仔細觀察著前方,生怕撞到高聳的大山上,或者撞到什麼不明飛行物,間或朝下方看上一兩眼。
行至半途,燕陽突然發現左下方出現一些星星點點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