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欣喜,苟嚴氣勢大盛,招式更為快捷、凶猛。
燕陽一邊化解著苟嚴的近攻招式,一邊分神抵擋周興及其屬下的遠攻冷招,已然不似先前那麼從容。為了儘快擺脫這一雙線作戰的尷尬局麵,他不時抽冷子向周興及其屬下射出道道流光,不大一會兒便擊中十多人。
這十多個人中招以後,愣怔一小會兒,迅疾跟身邊的同僚廝殺起來。那些同僚於猝不及防之中被自己人攻擊,幾無還手之能,受傷倒地之際仍自睜大錯愕的眼睛,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懵逼之中的周興憤怒地質問道:“喂,你們在乾什麼為什麼自己人攻殺自己人”
遠處觀望的來俊臣卻暗自發笑:“周興你個傻貨,人家都這樣了,哪裡還是你的自家人那流光是乾什麼使的老子早就看明白了,就是不告訴你!”
事到如今,他是唯一一個兩邊都不靠的人,既不是苟嚴的屬下,也沒被燕陽收服。生意人的精明告訴他,在勝負未分之前,他不能選邊站隊,儘量誰都不得罪,以中立的態度看熱鬨最為妥當。
在周興懵逼的咋呼聲中,燕陽又用流光擊中了十多個虎賁侍衛。如此一來,絕大多數尚有戰力的虎賁侍衛都成了燕陽的人,那些人轉而去攻殺幾乎已經成為光杆司令的周興,弄得周興不得不四處逃竄,狀甚狼狽。
解決了掣肘的問題,燕陽重新開始全力對付苟嚴。
一顆心重新沉到穀底的苟嚴,隻好強打精神繼續拚殺。
這悲喜轉換的巨大波折,對他造成的心理打擊甚大。為了快刀斬亂麻,他一橫心,索性施展出攻擊效力強悍卻也能夠自傷的一招——隔山打牛。
這是他壓箱底的功夫,之所以不敢輕易施展,乃是由於一旦施展這一招,他的氣勁就會基本上被抽乾,如果對手能夠扛下,那麼他就隻能任人宰割而無絲毫還手之力了。
這個時候施展這種兩敗俱傷的招數,所冒的風險著實不小。可是經過反複掂量,他認為大量的援軍馬上就會到來。這一招使出以後,自己固然喪失了再戰之力,可是那些援軍起碼能夠護衛住他。而被一招擊傷的燕陽,則再也無人可用,隻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因此,他認為這個險值得冒。
這隔山打牛的招式,力道運行軌跡很是詭異,表麵上是攻擊對手的身前,實則更大的力量是攻擊對手的身後。對手一則意想不到,往往抵禦住了身前的攻擊而忽視了身後的攻擊。二則,對手中招之後,身體被前後兩股力道對向擠壓,輕者筋骨碎裂、血脈爆炸,重者整個身體被擠壓成血肉模糊的肉餅,其狀慘不忍睹。
而這一招式對施展者的要求甚高,修為低者施展不了,不然便會遭受自噬,修為高者施展,體內氣勁也會被瞬間抽空,若不及時調息補充,也會元氣大傷。
這其實是一種破釜沉舟的保命手段,除非萬不得已,一般人不會輕易施展。
苟嚴於百般無奈之中祭出這一招,當即感到有些頭暈目眩,於是急忙調運體內殘留的氣勁撤退,以免受到自身所發出的隔山打牛的氣勁的衝擊。
燕陽見苟嚴無端後退,本欲趁勢追擊,孰料背後驀然遭受一股勢大力沉的衝擊,饒是真仙五層境,他的身體也幾乎承受不住那股力量的衝擊,腳步踉蹌,骨節咯咯作響,渾身氣血逆流,一大口鮮血箭弩般噴射出來,將附近的水體染成紅色。
強打精神扭頭看去,發現身後並沒有什麼人。
難道是苟嚴這個家夥的攻擊力道會拐彎,繞到身後擊中了他
不可能,這樣的攻擊手段他從未見識過!
無論如何,他現在被人一擊殺傷了,如果苟嚴趁機發動凶猛攻擊,他說什麼都難以抵擋。
透過血色水體抬頭望去,意外發現苟嚴竟然神情萎靡,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嗯難道這個該死的家夥跟自己一樣,也莫名其妙地受了傷
如此說來,適才那一無差彆重擊,應該出自莫名出現的外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