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退下,在這裡等死嗎”苟嚴見一乾軍人木頭樁子似的站在當地,厲聲喝道。
眾人這才躡手躡腳地退出大殿。
周興也悄悄地跟著眾人退下。
那些受了傷以及死亡的虎賁侍衛,也都被人抬出大殿。
喧嚷一時的大殿頓時清靜下來,其中隻剩下燕陽、苟嚴、來俊臣和那個心腹。
來俊臣從頭至尾地看了一場一波三折的好戲,對其間的精彩之處暗自擊節稱讚不已,同時也暗道僥幸。這個擁有巨量鮀鯩魚皮的家夥,幸虧萬華商會沒有虧待他,不然的話,萬華商會極有可能被連根拔起。人家連至高無上的弱混帝都能征服,毀滅一個萬華商會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怎麼還在這裡”沉浸在遐想中的來俊臣,驀地遭遇了苟嚴當頭一問。
來俊臣不知如何應答,燕陽卻替他解了圍:“他是咱們之間交易的中間人,當然得在這裡!”
苟嚴問話的目的,是想把來俊臣驅趕出去,以便跟燕陽說說知心話。他現在是燕陽的魂奴,要做足奴才的姿態,而這樣的姿態不便於當著來俊臣的麵去做,一旦傳揚出去會損害他這個一國之君的尊嚴。
“啊,交易的事您完全不必擔心!”苟嚴笑意盈盈地回應道,“皇室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何況您是我們皇室最為尊貴的客人,交易的又是至為珍惜的鮀鯩魚皮,我願意出比市麵上高三倍的價錢,不知道您滿意不滿意。”
燕陽頷首說道:“嗯,這樣的價錢倒也合情合理,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皇室尊貴,價格當然不能跟外頭一樣,也得體現出它的尊貴之處。”
不用討價還價,交易進行得異常順利,燕陽獲得了豐厚的財富,高高興興地給來俊臣付了一些傭金,便打發他走了。
來俊臣一步一回頭,每一步都帶著驚詫。這個叫燕陽的家夥,不知道哪裡來的運氣,跟皇室交易居然賣出了這麼好的價錢,說出去人家都不信!皇室買東西,一向將價格壓得很低,萬華商會吃過不少次虧,這一回突然改弦更張,著實不是皇室行事的風格。
這一切的一切,都得歸因於人家燕陽有大智慧、大手筆、大能耐。跟皇家做生意,先打過一場再談,這樣的策略誰能想得到
來俊臣隻是按商人的思維推演自己所經曆的事情,他哪裡知道,即便不談生意,燕陽也會跟苟嚴打一場,直到把苟嚴收服為止。
見來俊臣心事重重地回到總舵,汲黯當即迎上前打問。
“會長,那個叫燕陽的小子,是不是被皇室刮得連根細毛都沒剩下”
來俊臣瞥他一眼,斥道:“這是你的思維,皇室可不這麼想。”
“怎麼,”汲黯詫異道,“難道說皇室多少給了那小子一些報酬”
來俊臣道冷臉回應道:“這仍然是你的思維,而不是皇室的想法。”
汲黯越發吃驚:“聽你說話的意思,皇室莫非給了那小子五折的價錢”
來俊臣皺起眉頭:“你帶著固有思維這麼七猜八猜,無論如何都猜不到的!”
“不可能!”汲黯差點驚呼出來,“無論如何,皇室不可能給那小子十足的價錢!”
“彆小子小子的,這麼難聽!”來俊臣斥道,“皇室可是將他視為最為尊貴的客人的,這是弱混帝的原話,不是我的臆測。”
“什麼”汲黯近乎失態,“最為尊貴的客人朝廷官員先前打問他的名姓的時候,可是滿口的不屑!”
“此一時彼一時也,世情變幻誰能說得清呢!”來俊臣歎口氣說道,“那些鮀鯩魚皮,皇室是按照五十萬魚頭骨一張的價碼收的,並且都是當場兌現,沒有一分一毫拖欠。”
汲黯聞言,不由愣怔在那裡,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
來俊臣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彆這麼一驚一乍的!說句你更不敢相信的,要是他願意接受,皇室說不定連皇宮都能白送給他!”
汲黯聽了這話,越發張口結舌個不了。